“噓,”解欢笑笑,“让我想想,你的声音,嗯,有点不对劲。小爷我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怎么会看见个白条猪就腿软?你是异能者对吧?在用声音诱惑我,影响我的神智。”
白条猪?
少女蓝色的大眼睛里因为羞怒和疼痛而浮起泪水,模样楚楚可怜。
然而解欢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所罗门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叫你们老大亲自来跟小爷说清楚,总是派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喽啰过来,是看不起小爷吗?”
解欢手上慢慢用力,很快少女便脸色发青吐出了舌头,这时他才松开手,少女虚弱地跪在地上,双手摸着自己的喉咙,半天才喘过气来。她抬起头,苍白着脸,眼中带着恐惧的神色,脸上却露出娇媚的笑容:“您可以随意享用我,甚至可以杀了我,我是属于您的,是所罗门送给您的礼物。”
“这么说,所罗门还是一番好意喽?”解欢俯视着她。
少女低下头,不敢再直视他,这个少年刚进来的时候还是一副青涩得可笑的模样,现在却带着令她颤抖的压迫感。也许这才是真正属于饮血天狼之主的气势,她刚才是太小瞧他了。
解欢傲慢地说:“我说过了,叫你老大来跟我谈。这次先放过你,下次要还是你这种等级的小喽啰,小爷就一指头碾死。”说完步履生风地走出游泳馆,对那个跪在地上惹人怜爱的少女多看一眼都欠奉。
一直走到看不见游泳馆的地方,解欢才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喂,叶谲,你不是说你会在我身边的吗?”
“嗯,我在啊。”
“那刚才小爷被人骚扰,你死哪儿去了?”
“我在看啊。”
叶谲的声音像是在压抑着笑,这让解欢很火大,他骂了一声把手机揣回兜里,喃喃自语:“原来这家伙也靠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失眠很痛苦
☆、江小虾
叶谲用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嘴唇,抚平难以抑制的笑容,他真的没想到解欢在那少女的诱惑下会是这么……可爱的(?)表现。
很多和解欢相似身份相似年纪的男孩子都早已是游历花丛的老手了,他们在那种诱惑下要么会化身狼人扑上去,要么会意志坚定地无动于衷——当然,对于一个异能少女的诱惑,很少有人能够抵挡。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解欢的表现居然会像是在调戏下吓得要死的样子。哦,这还真是有点丢脸。
不过所罗门这样的举动着实令叶谲意外,看起来对方并不是自己料想的那样是想要解欢的命,而更像是一种招揽。
视线里解欢正踢踢踏踏地往校门口走去,看样子解少爷不打算上完最后一节课了。但是在快接近校门的时候,解欢的脚步顿了一下,犹豫了几秒钟,走向另一个方向。
叶谲看到在角落里蹲着一个男生,好像在哭。
解欢站在他面前,很不客气地喂了一声,那个男生抬起头来,叶谲认出来,他是解欢的同学,就是刚刚被解欢犀利的瞪视吓得泪奔出教室的那个胆小鬼。
看到解欢,他明显吓了一跳,大概也是因为蹲得太久腿麻了,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那表情像是很害怕解欢会突然揍自己一顿。
“靠,我长得很恐怖吗?居然敢给小爷露出这种表情!”解欢不悦地喝斥。
男生吓得一哆嗦,连忙摇头,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不不是,你很帅很英俊很好看很漂亮很美丽很国色天香很沉鱼落雁……”
解欢哼了一声,止住他口不择言的“赞美”,要不然自己很快就要在他口中不男不女了。
解欢摸摸下巴,问:“喂,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男生的视线游移,好像在寻找逃走的机会:“江暇。”
“江霞?怎么取个女人名儿?”
“是闲暇的暇,不是彩霞的霞。”
“反正听着像女人名儿。喂,那以后我就叫你江小虾吧。”
江暇目瞪口呆,远处监视着的叶谲也抬眼望天。请问解少爷你这话之间的逻辑关系在哪里?给一个一点都不熟悉而且怕你怕得要死的同学起昵称又是想怎样?
解欢很民主地征求意见:“好不好?”
江暇想说不好,但是没那个胆子,只好含泪屈辱地点头。
“江小虾,”解欢摸摸江暇的脑袋,“来,小爷带你去吃好吃的。”
这话听着很像怪蜀黍在诱拐小萝莉的台词。
江暇被拉起来,解欢搭着他肩膀往外走,这时才郁闷地发现江暇个子居然比自己高了不少。
“还、还有课……”江暇虚弱地抗议。
“翘掉。”解少爷大气地做出决定。
校外有不少以学生为主要销售渠道的店铺,其中有一家卖汉堡包、冰淇淋的小店“阿咪噗”就很受学生的欢迎。天花板上□的钢制龙骨架被缠满了翠绿的葡萄藤蔓(塑料的),点缀着紫色的葡萄串,藤蔓一直垂落到地上,衬得落地窗旁的秋千椅好似在林中一样浪漫。
很多女孩子来这里都是瞄准了秋千椅去的,坐在上面吃一勺冰淇淋,荡上两下,多么惬意。
现在,受封“江小虾”称号的江暇同学就和解少爷面对面坐在了秋千椅上,十分局促地吃着草莓冰淇淋。他的视线始终保持在解欢的t恤衫领口以下的范围内,绝不向上浮动一分一毫。
现在不是放学时间,店里的顾客没有几个,傻傻地坐在窗边荡秋千的只有解欢和江暇两个人。
虽然从小到大都在以小霸王的身份活跃于校园内,但是怕解欢怕成江暇这样的却是仅此一个,尤其是解欢根本不记得自己对江暇有过什么实质上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