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褚昭没喝了,将碗推到一边,楚盛窈问道:“可是不好喝?”
这汤是李嬷嬷叫小厨房的人熬得,听说很补。
褚昭每日辛劳,以往没回正房的时候,听说屋里的蜡烛,时常照到半夜。
楚盛窈便劝着褚昭多进些,“您多补补,对身体好。”
褚昭虚咳了声,一会儿又连绵不绝。
一张清冷的俊颜,被迫染上红霞。
“你觉得我还需要补?”
这话像是恼羞成怒,莫名叫人摸不着头脑。
“夫君说用就用,不用就不用。”这般回答应,该是教人寻不到错处的。
哪知褚昭情绪非但没有平复,而是用更加怪异的神情盯着她,“楚氏,你是有多贪!这些个大补之物也敢炖给我!”
楚盛窈呆愣在原地,先是一个‘贪’字都让她琢磨了会儿。
这汤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壮壮阳的?
裙摆下,楚盛窈的脚趾打起架来,恨不得立刻遁走。
“平日里可多读些诗经典籍,修身养性才最为重要,可保身体康健,”褚昭将食盒盖上,“你若是闲来无事,大可与妹妹们说说话,亦或是去母亲面前尽尽孝。书房是办正事儿的地方。”
褚昭从桌面抽取一本书来,“以史明鉴可以清心境,这本《史记》你闲来无事可照着抄写。”
楚盛窈盯着那本书,褚昭的意思是又要罚她抄写?
她本就没打算作甚,褚昭这姿态恍,若她做了般!
床帐中贪的跟恶鬼似的,如今倒是端起正人君子的模样了!
楚盛窈低下眸子,肩膀不由得轻轻耸动起来,抽泣声不加掩饰。
褚昭原本还严肃着的脸,染上惊慌,“夫人。”
他叫了声,楚盛窈侧了侧脑袋,没去应。
褚昭移了步,正好瞧见楚盛窈微红的眼眶,睫羽挂泪,含情眸道不尽的委屈。
“不过是说了你几句,哭甚,”褚昭语气里除了烦躁,还有自己都未注意到的心疼,“如此这般,怎当的好侯府的少夫人。”
楚盛窈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意更足,滴滴泪水往下流,梨花带雨,只管教人心疼。
褚昭不耽于儿女私情,到底她刚嫁与他,他自然也得负起为人夫的责任。
褚昭叹了口气,“方才我语气重了些,可夫人也不必行这些事儿,我生性寡淡……”
楚盛窈连忙拿起帕子又擦了擦眼角,疼意传来才让她没笑出来。
他生性寡淡?
瞧褚昭这模样,也不像是在说谎,莫不是这些年学的诗词典籍,全是教褚昭如何自欺欺人?
楚盛窈泫泫欲泣,没有忘记自己来此,最重要的事“夫君,今日林大姑娘来府,林府的意思你可明白?”
“你怎知?”
略带严肃的声音响起,楚盛窈心头一惊,少不得放大哭腔,说着满肚子的委屈,“那林大姑娘都打上门来了,讨好母亲,一个外府女竟然负责起祖母寿宴上的事儿。我虽是愚笨,可昨日母亲和林大姑娘态度明显,能瞒得过谁去?
我位卑,若林府真的来了人做妾,身份高贵又得母亲喜欢,到那时,我哪里还有立锥之地,还不若当初不要嫁进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