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蒋毅口气不耐:“读书没意思,干什么不知道,你多大了还让你姐站讲台上挨训,出了事让女人替你背锅,你好意思?”
他没出声,气焰却焉了半截。
“这学你上了就上,不上也得上,今年考不上明年复读了也得上,你要是不读书就别认我这个姐。”
她口气冰冷,说罢也不管他,转身就走。
蒋毅拍拍秦峰的肩:“就剩几个月了,冲一把,考上大学她也管不了你这些。”
说罢又去追秦淮。
“你就这么走了,他气不顺,弄不好会再逃课。”
“再逃我就不认他了,爱去哪去哪。”
“他年纪小,不知道家庭变故,叛逆点儿也正常。”
她没说话,过了会儿道:“不是有那种戒网瘾的机构吗,回去我就找一家,还不信治不了他。”
“那些都不靠谱,之前还出过命案,你不如送他去当兵。”
“当兵不行……我爸不让。”
他顿了顿:“就目前这样也行,他问题不大,还知道怕你,再胆大一想到你也不敢怎么样。我小时候比他还皮,要不然家里也不会送我去当兵,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吗。”
她便不再多说什么。
返程路上二人不如去时着急,慢悠悠在县里转了几圈,还买了蔬菜水果。
等抵达北三环附近,蒋毅却让她提前下车,为的是避人耳目。同样的事情上午也发生过,清晨起床后是秦淮独自去的店面,可以前只要他在,都会亲自接送。
秦淮说:“没确定关系时从来不管别人怎么想,确定了关系反而怕别人知道,都不敢一起回家,还不如以前呢。”
他说:“我是为了规避危险。”
“我们可以装作没有确定关系啊,一起回家,像以前一样。”
“装不出来。”
“你干这行还装不出来?”
“对别人能装,对你……”他顿了顿,“控制不住。”
那之后,二人变成人前不相识人后不分彼此的状态。
秦淮每天开店卖烟,蒋毅除了做饭收拾家就是去张家坝的一幢宅院喂狗。那是两只威猛如虎的黑背,老杜养了大半年,陶西平出事后他不知所踪,更无暇顾及这两条狗。蒋毅喂养它们像上班打卡似的,风雨无阻,那俩家伙见着他就跟见着亲爹一样,高兴得上蹿下跳。
院隔壁住着对务农夫妻,见了他招呼:“你这小兄弟够义气,每天都来。”
他正给围栏加防雨的顶棚:“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来过吗?”
“没有。除了你谁来。”那人说,“其实你不用专门过来,我们平常剩饭剩菜都给它们吃,饿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