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晚上的长谈,薇醉感觉精疲力尽。
因为夏日庆典之后,她到现在一直没合过眼,身上又带伤,本来想着自己回去换药便睡的,没想到墨爻却带着药敲开了她的房间门。
“我帮你换药吧,伤口在肩膀,你不太方便。”
“嗯。”她坐在床边转身将衣服褪去,墨爻看见那伤口的时候呼吸一滞。
这么严重的伤口,这一路来她竟然一点也不吭声,像个没事人一样。伤口之前只在城主府的时候简单处理过,因为随后众人就赶来登船,季月如也要回去取物品,没有太多时间处理。
而这经过刚才长时间的活动,如今包扎的布条上又浸染了鲜血。
他将沾血的布条换下,轻轻地涂上了药膏,她却一声不吭地垂着头。
良久后,他将衣服再度披上她肩膀。
“好了。”
薇醉收拢了一下衣服,眼神望向他,而后转身靠在他肩膀上,言语冷静,内容却充满犹疑。
“这条路似乎并不好走,即便这样你也愿意陪我走吗?”
大概无论多理智的女人,总会在某些时刻伤春悲秋一会儿,甚至产生许多不自信的怀疑。
薇醉曾以为自己的能够坦然的面对所有苦难,生活不过是一场场精心策划的任务表,她只要像一个打工人一样,一点点完成表上的内容就行,无论完成的合不合格。
但是直到此时此刻,即便是已知任务表最高处的任务重点是什么,她还是会对中间产生的诸多变数感到恐慌。
她开始害怕失去,因为有了在乎的人。
墨爻也猜出了她心中的担忧,将她圈在怀里,替她理好衣服。
他挽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我这条路也是如此,可你愿意陪我走,不是吗?”
那一瞬间,她感觉一切问题都失去了质疑的意义。
对啊,她和他的路都并不好走,可为什么却是在她这里充满歉意的询问,而墨爻面对她义无反顾的陪伴,却并没有像她这样患得患失。
她开始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太过感性。
可后来她现是自己习惯性的在为他人考虑,却甚少考虑自己。
面对墨爻这样的回答,她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
在薇醉极为自律的人生中,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情感的失控。
此刻的她能看见墨爻白紫瞳的模样,她轻轻吻上他的唇瓣,随即而来的是他刹那的愣神。
不过,很快墨爻原本挽着她的手就变成了扶住她后腰。
浅尝即止的吻,似乎让他有些不满足。
退开片刻后,他凝视着她的唇,还没等薇醉开口,再次袭来的吻便夺走了她后续的话语。
缱绻温柔,徐徐图之。
只是,她今夜已经太累了,没多久就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
……
这一睡,就睡到到了第二日的午后。
薇醉起来的时候,墨爻已经不见人影,推开房门她便瞧见了季月如靠在船舱边,正在打量着一旁互相打趣的锦辰和宋理。
只见她觉得有些没意思的转身准备离去,却撞上了薇醉。
薇醉见她便问:“今日船上是否有什么异样?”
她不在意道:“暂时没什么,不过……”
季月如没有说完的话中潜藏了什么意思,薇醉已然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