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我摇摇头,将汤药放在桌上,瘪着嘴试探,“这药以后可以不喝吗,喝了这么多年肚子也没动静,定是被江湖术士骗了。”
他紧绷的背顿时松懈下来,将我一把抱入怀中,轻刮我鼻尖。
“好月儿,又耍小孩子脾气了,你不想为夫君生儿育女了吗……”
说着,他端起汤碗,“乖,夫君喂你喝。”
他眼眸深邃,里面是能将我溺死的柔光,我红着眼眶再次软声确认:“一定要喝吗?”
他愣了片刻,轻笑着点头,一勺一勺将药喂到我嘴里。
我木然地一口一口喝下,苦得我眼泪汪汪。
他就这么坚决,不许我怀上他的骨肉……
其实,他移情别恋大可直说,我自会让出位置,不必这般大费周章的。
喝完药,裴居安心疼地吻去我脸上泪珠,又摒退众人,熟稔地为我更衣,伺候我沐浴。
这样的事他不厌其烦为我做了无数次,起初我也觉得不好意思,想唤婢女来服侍。
可他却一脸痴迷地望着我,“月儿这么美的身体,我才舍不得让她们瞧见……”
“月儿是我一个人的!”
与我相关的大小事务,他都亲力亲为,乐在其中。
更难得的是,成婚三年,他始终守着我一人,身边清一色的书童伺候,连个婢女都没有。
裴居安年纪轻轻又身居高位,就连圣上都曾有意给他后院塞几个美人。
他却当众拒绝,硬生生挨了一百棍,此事才作罢。
看着他皮开肉绽,瘦削的脊背上没有一块好肉,我哭着骂他傻。
他却忍着痛,笑着安慰我:“月儿不哭,居安愿负天下人,也绝不负你。”
那时,我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京中人人皆知,裴相家中有个宠成眼珠子的小娇妻,艳羡不已。
可方才那个叫盈娘的女子,第一次让我觉得相爱多年的夫君竟如此陌生,这些年的情意也像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待回过神来,我已经裹上轻薄的丝绸,被裴居安圈在膝上。
他蹭着我的脖颈求欢,我下意识侧过头避开他的触碰,“好困,不要了。”
裴居安愣了愣,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发顶,随即扶着我躺下,又替我仔细掖好被角。
直到呼吸声渐沉,我在黑暗中睁开眼。
身旁的男子即便酣睡也紧紧揽着我不放手,他分明那般爱我,怎么会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