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事先预知到他下一句想说的内容,沈稚秋果断抢话,把他那些小心思扼杀在摇篮里。
他脸上闪过一抹错愕,半晌,轻轻‘嗯’了声。
真乖。
见他不再坚持,沈稚秋终于开心地笑起来。
她笑得眼儿弯成月牙,让桑落彻底失神。恍惚间,总觉得这抹笑意比满园春色更加动人。
容妃毫不避讳他人眼光,走在男人身后,宽大的衣袖掩住双莹白如玉的手。
纤长的手指仍将那不属于自己的衣物勾住,每走一步都不经意地晃动。
“桑落,你的伤还疼不疼呀?”
春日衫薄,女子离他那么近,近到甚至能感受到她说话时喷涌出的热气。
尾椎微酥,他身子僵了僵,又很快将背脊挺直。睫毛轻覆,温和地说:“不疼。”
比起从前受过的伤,这次当真算不得什么。
沈稚秋高兴得很:“不疼就好。”
她小小的雀跃一下,消停几息,又开始说话:“那你有药膏吗?我这里有可多管用的药了,回头都给你送过去。”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桑落眼神慢慢变柔,戾气消融,化成缕缕春风。
末了。
沉声一应:“好。”
德妃她们得知沈稚秋要过来的消息,早早就等在了门口。
陆寰拉过女子的手,将她往屋里引。
进去的时候,薛文婉向身后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唇角翘起,拎起裙角跟在两人身后。
进屋后明显凉爽许多,沈稚秋忙不迭食了个冰果子,跟没骨头一般依在榻边,揽着陆寰撒娇。
她声音甜而不腻,几声‘姐姐’叫下来,真让德妃吃不消。
“好了,咱们成天见着面,这幅娇痴模样是要做甚?”陆寰捏了捏她颊边软肉,宠溺地笑骂。
容妃不依:“还不是那公公非得把你们的住处隔那么远。我走得大汗淋漓,都快热死了。”
话是这样说,可她身子常年冰冷,是很少出汗的。
陆寰对她一向没辙,只能轻抚女子柔顺的长发,听她抱怨。
对面,粉衣美人摇摇扇子,嗤笑着说:“姐姐听她吹呢,这丫头艳福不浅,哪里还记得起你我二人。”
韩惜铮来山庄的事不是秘密,陆寰也是知道的,便道:“那韩大人既肯过来,对你应有些情意。看来稚秋驭夫有术,很快便要功成。”
薛文婉摇头:“姐姐错了,我说的可不是他。”
她吃了一惊,垂首去看那个伏在自己膝上的女子:“稚秋果真厉害,这么短的时间里,竟还有另外的人?”
沈稚秋‘咦’了声,否认说:“哪有的事儿,难道我像那种玩弄感情、三心二意的人吗?”
两人齐声:“何止是像。”
“……”这些年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让大家有了这样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