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岐等啊等,等到最后一个上前献花,望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才意识到,这不是小少爷的恶作剧,他真的已经死了,
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他的心好疼,比他看着小少爷跟别人结婚还疼。
怎么就死了呢。
他还没好好地跟小少爷说过话啊。
“小舅舅!”贺钧年发现了他,笑着走上前,“您从国外回来了?”
就快要碰到小少爷照片的手慢慢落下,焉岐侧过头紧抿嘴角。
小少爷死了,他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焉岐很快得到答案。
几乎是葬礼一结束,一个跟小少爷年纪相仿的男生走到贺钧年身边,两人十指相扣,旁若无人笑得甜蜜。
“原来如此。”
焉岐微微仰头,眼眶通红。
葬礼结束后,贺家二少爷也就此失踪。
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多久,贺钧年闻着满屋檀香,摇了摇头想要保持清醒,抬眼就看到对面供桌上云辞的遗照,吓得他缩了一下。
手没有缩回来,倒是听见黑暗中几道锁链声。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遗照前点着两根白蜡,一人背对他跪坐在蒲团上,一手执剪,另只手捏着黄纸。
听到他喊叫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等剪完一箩筐的纸,贺钧年彻底喊不动了,男人才从蒲团上起身转过来。
“小舅舅!”
“为什么要杀他。”
贺钧年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偏偏两只手都被锁链吊在空中动弹不了,他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您在说什么啊?”
焉岐握着剪刀一步步朝他走来,毫无预兆地用剪刀拔下他小手指的指甲盖,疼地贺钧年犹如猪叫。
“为什么要杀云辞。”焉岐再次问他。
贺钧年疼地满头冒汗,依旧摇头,“我没有杀他,他是旧病复发……啊!”
无名指的指甲盖被拔出,血顺着指尖滴到地上。
偏偏他学不乖,还是咬死了云辞发病跟自己无关,又被焉岐接连拔掉两根手指的指甲盖。
贺钧年几近晕厥,为了让他保持清醒,焉岐特地拿来一瓶消毒酒精,拧开盖子就往他伤口上倒,贺钧年再次尖声大叫。
倒完整整一瓶,焉岐却不再继续问他,又跪回蒲团上,用那把带血的剪刀继续为他的小少爷剪纸。
昏暗的房间内就只剩贺钧年粗重的抽吸声,疼成这样还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焉岐分三天拔光他所有指甲盖,听他又是求饶又是骂,将整个房间都贴满云辞照片。
但大部分都是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