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擦了半天手,始终感觉擦不干净,折好纸巾放进裤兜,神色淡淡:“大少爷来挑拨离间?”
“是,也不是,”贺斯年纠正他,“挑拨离间的前提,是你信了他的话。”
但现在很明显,他没有。
云辞虽然心情不错,却不是因为跟他二弟和好,倒更像是为别的。
贺斯年这人还真不是一般地敏锐,云辞笑笑没答,“我跟贺钧年和好,最头疼的就是你吧。”
好不容易扳回一局,不过数日重回现状。
有他作为贺钧年背后的靠山,翻身的日子遥遥无期。
大家都是聪明人,发现他其实也不是很喜欢他那个弟弟后,贺斯年不再跟他兜圈子。
“没错,我是头疼,”他话又一转,“不过现在比较麻烦的,是你。还不知道吧,贺钧年跟宋仁轩做了交易。”
他前段时间不肯见贺钧年,贺钧年没办法,只得找宋仁轩搭桥,凑巧宋仁轩这段时间生日,便借着生日宴的由头将他叫来。
好处就是城南那块,贺家最新看上的地皮。
之前的那家开发商要垮了,各大公司又开始蠢蠢欲动。
云焉两家不直接参与,有望竞标成功的就是贺家,他又是贺钧年男友,不出意外,只要贺钧年求上门,他说什么也得帮一把。
“贺钧年允诺宋仁轩,只要搭桥,事成会让他入股城南永兴那块地皮。”贺斯年看着他笑,“云总难道甘愿为别人做嫁衣?”
别的他不知,云辞与他父亲宋仁轩的关系,可远比看起来还要恶劣。
宋仁轩曾唆使人给他投农药。
在他十八岁生日前。
贺斯年的话跟前世没多大差别,如果不是带着目的来提醒,云辞大概会很受用。
“不为别人做嫁衣,为大少爷铺路么?”
他的反应比贺斯年想象中要冷静,倒让他觉得自己这是多此一举了。
“不,”贺斯年摇头,直言来意,“云总只要不为别人做嫁衣,我自己的路,自己铺。”
他不是来求合作的,只让他,别插手。
“怎么?很意外么?”贺斯年含笑看他。
错愕一瞬即逝,云辞坦坦荡荡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确实挺意外的,又或者,大少爷对自己很有信心。”
他是不是忘了,即便他不插手,贺钧年也有的是人帮他。
“你是指焉家?”贺斯年很快回过味来,脸上笑意不变,“焉家是不会帮他的。”
云辞疑惑地看过去,贺斯年才又道:“云总可能不知道,焉家虽说是他外家,焉家老太爷属意的接班人,焉岐,与贺夫人有仇,且是血海深仇。”
这云辞还是头一回听说,所以他是确定了焉家不会出手帮贺钧年,才来找的自己。
以贺钧年现在的能力,很难跟他哥抗衡,永兴那块地对贺斯年来说便如囊中取物。
当然,前提是他不出手。
“这件事,我想想吧。”云辞没有立刻给与答复。
贺斯年也不急,方才那一幕足以让他确认,云辞不会站到贺钧年那边。
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