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阿姨还在休息。”徐云妮站在住院楼门口,呼吸着清晨寒凉的冬风,跟他把基本情?况又说了一遍,“……手术肯定要做,我?看阿姨也没完全抵触,我?会?跟她说清楚。你别太担心?,这病是慢病,不是一两天的事,你把你那边事情?做完,这里我?会?——”
她话说到一半,没有打电话的那半张凉丝丝的脸,突然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上了。
徐云妮吓一跳,转脸看去,是一盒加热过的草莓牛奶。
她再回头,时诀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形把她完全罩起来?了。
他穿着帽衫,帽子扣在头上,外面?套着短款加厚的棒球服,原本是戴着一个黑口罩,被他拉到了下颌处,勉强遮到下唇的位置。
虽然被掩了嘴唇,从眼睛也能看出,他在笑。
“跟你学的,从天而降。”他轻声说。
徐云妮刚要说话,另一边肩膀又被碰一下,她再转过去,面?前多了一枝玫瑰花。
时诀问她:“要哪个?”
这是一个睡眠不足的寒冷清晨,玫瑰的颜色在青白色的背景里,惊人的妖艳。
花就?像火焰,给人带来?散发着暖香的炽烈。
徐云妮本来?想问,到医院干嘛买玫瑰。但她很?快又想到,谁说医院里就?不能有玫瑰了?谁说人在忧虑和烦恼之时,就?不能买玫瑰了?
她看向时诀的脸。
寒冷中,他的面?庞看起来?更为锋利了。
时诀嫌她反应慢,拿玫瑰花敲她的脸,很?有节奏,一下又一下。
“问你话呢,问你话呢,问你话呢……”
徐云妮抓住他的手腕,说:“要花。”
周围有走动的人,徐云妮拿过玫瑰花,抬手把他的口罩又往上拽了点。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们换了个地方,人少一点,时诀说:“那边拍摄也差不多了,我?自己先回来?的。等会?我?上去看一眼,然后要去趟公司,把后面?几天的事推一推,马上就?回来?。”
徐云妮陪时诀上了楼,吴月祁还在睡觉,他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徐云妮去外面?吃了饭,吴月祁有订住院部的早餐,但是过于轻淡,徐云妮怕她吃得没胃口,又从外面?带回来?一份。
回来?的时候,吴月祁依然在睡觉。
她九点多才醒来?。
那时徐云妮刚去了躺厕所回来?,吴月祁怔怔地盯着一处看。
徐云妮顺着瞧过去,是床头的一个矿泉水瓶,已经喝光了,被徐云妮接了一点水,插上了那朵时诀带的玫瑰。
徐云妮走过去,问:“阿姨,要吃饭吗?还是先去洗手间?”
“……那是谁的?”吴月祁喃喃问道。
“花吗?时诀的,他回来?了,一会?就?能过来?。”
吴月祁皱皱眉:“他不是在工作吗?”
徐云妮:“结束了,没有那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