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五有些犹豫,听说现在黑车挺多的。
“小姑娘放心,大叔我绝对是正规经营,我经常在扬县跟晋州来回跑的,坐不坐?六个小时你就可以到家了,我的车子就在那,里面就坐了三个学生,不骗你。”
周初五跟大叔走到他车子前,里面的确有三个年轻人,两女一男,只是瞧着不像学生,她没敢坐,一个人拉着行李箱找附近的宾馆熬过一晚。
“单人间一晚八十块钱,中午十二点前要退房,要的话拿身份证登记一下。”
她把身份证给前台登记,交了八十块钱。
新年回趟家真的不容易,周初五拿房卡开门后累到只想一直躺在床上,跟她妈妈打个电话报平安后就把双肩包放在床边,手机设了闹钟放在床头柜上充电,颠簸了一天一夜的她很快睡过去,睡得很沉。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亮,她想拿手机看一眼时间,结果发现她手机不在床头柜上充电,而是不见,她吓得从床上坐起来,她的双肩包跟行李箱都不见了。
那一瞬间她脑子一片空白,她所有现金银行卡身份证跟电脑都装在她双肩包里面。
她愣了十几秒后赶紧下楼找前台,前台的工作人员不是昨晚帮她开房的那个人。
“你昨晚关门了吗?”
“肯定关门了,我醒的时候门都是关的。”
“我们这里小本生意,不装监控的,你这丢东西也只能认了。”
周初五只想飚脏话,她跟前台借手机报警,前台不肯借给她,她还是出去找路人才借到的,警察来了之后询问她的财产损失后将她带回警局笔录立案。
周初五整个人处于不知所措的状态,保存着几分理智回答警察的问题。
大过年的,许是警察觉得她一个人太可怜,让她平缓情绪后问她能不能联系到认识的人。
周初五跟警察借了手机给程亦舟打电话,结果一直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她打了三个都是无人接听,绝望席卷她,她不可能打电话给她妈妈让她大老远跑过来一趟,而且她不想让她妈妈担心,其他人的电话她没记住。
“没人接?还认识其他人吗?换一个人试试。”警察又说了一句。
除了程亦舟,周初五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人是丛浩,复读的时候,丛浩曾经逼她记下他的号码,让她以后换电话号码也一定要告诉他,她摁下十一位数字后,在第二声嘟的时候就被接起。
“喂……”
“丛浩,我是周初五,你现在在晋州吗?”周初五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她蹲在地板上讲电话。
“声音怎么怪怪的,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晋州?为什么不用你的手机打给我?”
丛浩不在晋州,他今年不回晋州过年,现在跟着他父母在国外出差,只是他知道他如果说他现在不在晋州,周初五估计就会直接说没事了,然后挂电话,她能联系他,说明她联系不到程亦舟。
周初五不说话,不是因为她不想说话,而是此时的她失去说话的能力,如鲠在喉,脑子一片混乱。
“别害怕,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让我朋友赶过去,你现在在的地方安不安全?”
周初五点头,而后意识到丛浩看不到,她深吸一口气后才说她现在在警局,询问警察后告诉丛浩警局的具体地址。
“好,我知道了,我朋友大概二十分钟到那里,你的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吗?”丛浩没有挂电话,用另一部手机给付明锋连发几条信息,他知道付明锋是昨晚回到晋州的。
“嗯,出来了。”
“考得怎么样?”
“挺好的。”他们专业的期末考试不难,有些题目是前几届试卷上的题目,专业的学长学姐都有给他们往年考过的试卷,她基本上每一科都在八十五分以上。
她知道丛浩是想分散她注意力。
“什么时候开学?”
“三月六号,你下个学期会不会来上课?”
“经常上课是不可能的,不过偶尔去上一两节还是可能的,可能会来考试,到时候你要请我吃饭,我还没有在学校的食堂吃过饭,校园卡不知道被我丢到哪里了。”
丛浩就这样陪她聊了五分钟的电话,周初五挂断后把手机还给警察,自个坐在红木长椅上等着丛浩的朋友过来,期间警察给周初五倒了一杯水,她赶紧说了一声谢谢。
当付明锋到警局的时候,她不意外。
付明锋跟警察了解一下情况后,才问道:“宾馆没有监控的话,大街上总有监控吧,房门是关的,他们有房卡才能随便进入,是不是他们内部的工作人员?”
警察说一切还不清楚,要等他们调查才知道。
“大概要多久?”
“这个要看案件的复杂程度,如果有任何进展,我们会及时通知到你们的。”
跟警察沟通完后的付明锋走向周初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嘿,小可怜,走吧。”
“那我的行李怎么办,还有我的电脑手机跟身份证?”周初五抬头,语气无奈。
“他们找到自然会通知我,我再通知你。”
周初五没敢留家里的座机,最后留了付明锋的手机号码,如果有什么情况,警察会联系付明锋,他在晋州也方便。
那如果找不到呢,每天有那么多偷窃事情,又是过年,警局这边怕是忙不过来,周初五不敢问出来,而且她空手回家,她妈妈不怀疑才怪,不过她只能先跟付明锋离开,从早上折腾到下午五点,周初五饥肠辘辘,昨晚又简单吃一点食物充饥的她肚子发出咕噜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