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轻应了声,目光依旧在书页上,过了片刻,他抬眸看向徐公公,“她在做什么?”
“太子妃正在那看字,是殿下前些日子同文帝在清雨殿书写的那副《逍遥游》。”
谢璟云眉头微蹙,眼眸含疑,她竟是将那副字从清雨殿带回来了?
徐公公见他不语,想着如今太子殿下的心思正在太子妃那里,笑着道,“兰嬷嬷说太子妃在那字前站了有半个时辰呢。”
他垂下眼眸,怕不是在拿他从前的字与现在做比,觉得不可思议?她也应该动动脑袋,人都是会变的。
“嗯。”
他应了声,徐公公便退下了。
这时,正巧夕月殿的阿香向着这边走来,冲徐公公见礼道,“徐公公,太子殿下可在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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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璟云:太子妃有点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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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正巧夕月殿的阿香向着这边走来,冲徐公公见礼道,“徐公公,太子殿下可在殿中?”
徐公公望着她,轻笑了声,这阿香姑娘每隔几日便来一次,虽太子殿下从未去过夕月殿,
却次次都给他塞上些东西,他都觉得羞愧了,“在呢。”
“劳烦徐公公通传一声,裴良娣昨日便不舒服,今日晨时都未用膳,现在整个人躺在榻上,蔫蔫的,奴婢都吓坏了。”
徐公公转身望了眼殿内,遂又看向阿香,“我这就去同殿下说。”
……
徐公公不过片刻,就从殿中走了出来,满眼堆笑着,“阿香姑娘,殿下说让请太医去瞧着。”
阿香面色有些难看,她自是知道要请太医去瞧着,可……可她家小姐想要见太子殿下。
徐公公怎会不知晓她的心思,想起了那日太子殿下同他说的话,压低了声音说着,“阿香姑娘不必忧心,殿下心中有你家小姐,只不过……”他顿了顿,“太子妃向来是被娇惯着的,又是李家……”
“让你家小姐莫要着急,以后不有得是机会。”
阿香授了意,露出笑容,她家夫人早就与她言说过这些,只是她家小姐心中不安,看着太子殿下不是留宿在朝政殿就是去辰阳殿,生怕太子殿下真会对那李家二小姐动了情,如今就连太子殿下身边的徐公公都这么说,看来夫人所说不假。
她心中冷哼了声,太子殿下如今对那娇惯的二小姐宠爱不过是看着李家的权势。
就算不是因为李家,也不过是一时新鲜,才会如此待她,时间久了,自是会变的,她家小姐可是自小就与太子殿下在宫中相识,第二次去宫中时,太子殿下还能唤出她家小姐的名字呢。
她笑道,“多谢徐公公。”
徐公公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叹了口气,如今他也是越来越摸不清殿下的心思了,前些日子还说李家二小姐骄纵跋扈不便去夕月殿呢,适才他去殿中通报说是裴良娣生了病,还挺厉害,太子殿下头也不抬,只是冷冷的一句,我又不是太医,与我说何用。
……
次日,她赶了个早,是第一个到了昭元殿的,今日皇太后寿宴,因着不是整寿,并未大办,只是邀了些皇亲国戚来宫中,并且都是女眷,她走进昭元殿,皇太后身边的秋嬷嬷向来喜欢她,满眼笑意的冲她行礼,“太子妃来了,这些日子太后可没少念叨您。”
她宛然一笑,走进屋中,皇太后刚用过早膳,正准备来院中坐坐呢,她温婉行礼“荷良给皇姑奶请安。”
她还是习惯喊皇姑奶,也没人非让她喊皇奶奶。
皇太后看着她,嘴巴撇着,“今你倒是赶了个早,终归是在东宫里,离得近了,你瞧,你阿姐此时说不准刚出府门。”
她上前挽住皇太后的手臂,“皇姑奶,我是特意来的早些,要做第一个给您祝寿的人,荷良愿皇姑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越活越年轻。”
皇太后满心欢喜的笑着,随她走出殿内,来到院中,“你这些日子干嘛了?也不来这里了,我都念叨你许久了。”
她扶着皇太后坐下,自己也坐在太后身旁,语气撒娇道,“还不是为了您,我这些日子一直和永宁在绣寿联呢。”
皇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满含皱纹的眼望着她,给她整了整额前的碎发,欣喜道,“长大了,比以前懂事多了。”
她说完,眼底闪过一抹忧虑,随后面色凝重的叹了口气,只可惜,让她嫁给了太子,有朝一日,永郡王登位,将来的太子妃只是个李家庶女的。
这件事,她心中一直不平,奈何被文帝摆了一道,若不是因着永郡王的事,她怎会让荷良嫁给太子。
也罢,既然嫁了,日后朝堂变局,她也会安稳度过一生。
“皇姑奶,您叹什么气?”
皇太后被她问的笑了出来,“没事,我就是感慨你都长大了,好似昨个还是个这么高的小姑娘,”她说着伸出手比划着,“整日里不是欺负这个就是欺负那个的,就连我的话都不听。”
荷良故作不悦道,“皇姑奶,我都长大了,您就别提小时候的事了,多羞啊。”
“好,不说了,不说了,与我讲讲最近有什么稀奇的事。”
……
她与皇太后说话的功夫,前前后后已来了许多人,先是永宁,又是宜良,又是雪阳长公主……
来的人多了,都要给皇太后贺寿,她便起身同阿姐去了一旁,说了许久的知心话。
直到永宁也凑过来,这知心话才算结束,永宁满眼笑意的看着她们,“你们瞧,关嘉风的正房夫人秦氏一双眼睛虽是敷了冰块,上了药,依旧红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