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妖媚高雅的白狐;一个是原始森林里冒出来的大猩猩。
"你想多。"李莫言寡淡地说:"要不是你闯了大祸,师父他老人家真懒得理你。"
"闯了祸?甚么祸?"雪柔听着,感到莫奇妙。
"你是不是把人家陈东升的车砸了!"李莫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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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说罢,雪柔心里一凉,好像……真的有这么一会事。
"真会挑呀!你砸谁家的车不好,偏要挑陈东升的车。人家一整个车队,你挺聪明,还挑中了主车。"
"哪有…人家只是温柔可爱的小女生,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粗鲁事!”
雪柔收起粗犷的声线,故作傲娇大小姐般的语气说话。
"你知不知道,你砸的是人家美军陆军一号的防弹玻璃耶,得赔人家多少钱?"
"不会吧!陆军一号的玻璃,就t一拳就干出裂缝?"
雪柔听着,没忍住,就爆了粗俗的话。
她从后座镜上,看到莫言皱了皱眉,从怀疑转向绝望,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没救了!这么多年,还不会淑女一点。"
车子从高公路上下来,驶到繁华的旺角旅游区。一路上,雪柔又经过正在住的破唐楼,不禁,又想起以前坐在母亲小绵羊后的座上,依偎着她那纤瘦,但结实的背,从繁华的闹市中穿来插去。
她和母亲本是相依为命的孤儿寡妇。后来,林妈在同乡的介绍下,认识了维也纳出生初到港的混血华人,哈利舒伯特。那时他仍只是个空有抱负,但夕夕无名的音乐家。后来,在陈南芳期间任职银乐队主教练期间,奋图强,在小号家世界排名中荣获第三,被校董会高薪调去王钖安。
他们一家从唐楼搬上豪宅,经历许多风风雨雨,终于熬出头来,雪柔也从爸爸的小绵羊,搬到这人座宾治副驾上。
可谁也没想到,这难能可贵的小幸福,最后竟因为一点自私,一点自以为是和固执,分崩离西。
这么多年来,除了街上的店铺在轮替,人事也是如,不变的,只有那一片在旅客眼中的繁华热闹,和美丽。
城市的丽影打在雪柔如雪般白晰的脸上,车子也缓缓走到灯处前停下。
忽然,她看见一个身材瘦削的男生,正帮着一位环卫工人,使劲地推着装满垃圾的手推车,缓缓地过马路。这时,绿灯转红,前方的车,就都不耐烦地按着喇叭。
"叶思仁?"
雪柔知道学校所有都在传他是个不愁吃喝的富家子弟。也许,不及陈东升那样财洪势大,但是能在王锡安上学的人,家里的条件,也不会太差。
她曾参与过继父许许多多的有钱人,见识过像陈东升那样的富二代,但不曾见过任何一个能像叶思仁一样,愿意去放下身子,跟穷人,跟低下阶层和平相处的。
她惊讶得坐直身子,瞪大眼往那他看去,车都开远了,她还忍不住转身往后瞧,弄得李莫言也好奇起来。
"你认识叶思仁?"她说。
"当然,他就是和我一起,重建银乐队的副队长!大师姐,你应该认识他把,毕竟,你是黑龙的助教,也是爸爸的左右手。"
"嗯。"莫言寡淡地说。
原来,早在叶思仁还没有升中时,他早已在莫言的门下,学习音乐已有十多年。在王锡安时,也跟舒伯特这师公敬过茶。只是,自从他从看守所出来后,就没有跟莫言有联系了,也很久没有来上课了。
"他还说他中三的时候,就已经当上了王钖安的席和副队长。"
李莫言说听着,就很不爽地皱了皱眉:"哎,这家伙,说自己是席就过份了,副队就更离谱。现在黑龙的席,当然是队长陈东升。他虽然挺厉害,但是最后一次见他,他只是比江南美,好那么一点点。前几天,他跟江南美比了一埸,已经被她撤底越了。"
"吓?"雪柔听着,惊掉了下巴:"但我觉得他挺厉害。"
"但是,说实话,他是一个很好的军师,辅助,却没有当领袖那个天赋。"
莫言轻蔑道。
雪柔不敢苟同,因为银乐队成立以来,她虽身为队长,但她最多做做样子而已,很多大小事务,她根本没有跟思仁商量过,而思仁却主动完成了。而且,比起自己,周国栋更信任他。
不久,车子停在她的旧居,御港湾楼下。李莫言毫不客气地把她赶下车,带她上楼。
家里的一切,与她离开前机乎没甚么变化,特别是她的房间,连同床上,她最喜欢的独角马布偶,也整洁如初。
雪柔还来不及缅怀,就被李莫言一脚伸到洗手室里洗澡。然后,在宽大的衣柜前,在她身上比划了几件晚礼服。
几番打扮,化妆,非常隆重。
"痛……"
雪柔痛得想跳起来,她的力气虽大,但大师姐始终是她大师姐,在俄罗斯摔跤上,高她好几个段位。要她乖乖坐下来就范,简直易如反掌。
莫言硬是把一珍珠吊坠耳环,戴在她耳朵上,怎料雪柔的耳孔早因很久没戴耳环,而愈合了。她就先拿起尖尖的耳针,先帮雪柔疏通疏通。
"妈呀……救命!大师姐,不就跟爸爸吃顿饭而已,有必要这么隆重吗?"
"不穿慎重点,怎么带你去相亲!"
"甚么?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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