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有些动摇了。
她没有急着开口,oga妹妹抱着她说:“姐姐,我不敢一个人住……我继父会不会来找我?他会杀了koa……会把它从窗户扔下去……”
说着忘情地哭了起来,这让许清不由地怀疑她所描述的景象曾经真实地发生过。
“不会有那种事发生,”许清咽了下口水,害怕被oga听到她狂乱的心跳,艰难地推开她,“你不用担心,大不了我陪你住几天,等你适应了再说。”
“不要,姐姐,这里本来就是你的房子,你不要搬走,你留下来陪我住,”符霜使出了撒娇的手段,“我一个人很寂寞,我想要有人陪我说话,我会听你的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许清在她面前简直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好咬咬牙说:“你们oga都是这样的吗?”
符霜无辜地眨掉眼泪:“我们,怎么了啊?”
“没什么。”
许清轻咳一声,心道,简直太磨人了。
符霜一脸懵懂,许清拍了下她的肩:“走吧,先下楼去吃东西,刚才都没吃好,现在重新找一家好吃的。”
符霜皱着小脸,央道:“姐姐!你先答应我。”
许清温柔道:“我答应你。”
符霜转忧为喜,抱着许清的胳膊,几乎跳了起来,“那太好了!”
许清再一次推开她,合上门,走在前面带路,想着要跟一位刚认识不久的oga同居,她心情着实忐忑。
一路上也没好意思说话,面无表情地想着和oga同居的注意事项,倒是符霜放开了不少,主动问起她的喜好,吃饭时也主动给她夹菜,还提议以后在家里做饭。
在家里做饭吗?
许清的确会一些拿手菜,奈何单位伙食太好,她平时一个人住都懒得做,可如果有了同居室友,许清倒是乐意做饭。
看着漂亮妹妹在她面前侃侃而谈炫耀自己很会做饭,许清附和着夸了几句,心中默默记下她的喜好。
结账的时候,许清终于打开手机,看到铺天盖地的消息,她心陡然一凉,脸色变青。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符霜发现她神色不对劲,于是关心道。
“家里出了点事,我得回去一趟,”许清一脸为难地看着oga妹妹,“你今晚先自己应付一下,回去反锁上房门,有事打我电话,我看到会立刻回你。”
她语速很快,看样子家里的事真的很急,符霜嘟哝说:“姐姐……刚才才答应了我。”
许清咬咬牙:“抱歉啊……”
“没关系的,”符霜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我开玩笑而已,既然家里有急事,那你快点去吧,我等你回来。”
许清从上往下认真看她一眼,最终只说了一句:“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符霜用力点头答应她。
许清打车来到市中心医院,闵女士仍处于昏迷状态,她身上挂着盐水,吸着氧气管子。
许清找到值班医生了解具体情况,医生只重复着:“已经脱离了危险,以后注意控制患者的血压,注意饮食,保持健康的情绪,尽量不要惹她生气,没事多量量血压,这种事情只能说最好是防患于未然。”
“谢谢,辛苦您了。”许清记下医生的嘱咐,这才回到病房里陪伴闵女士。
许凯先生不知从哪里回来,见她在床边伤神,黑着脸奚落道:“大孝女,这是从哪里来呢?”
许清低着头说:“对不起,我不该忤逆你们。”
“你妈给你打了一晚上电话,人都快气疯了,”许凯懒洋洋地在医院凳子上坐下,继续奚落道,“为了这么一桩小事,差点把命搭进去,也真是够匪夷所思的。”
“妈脾气不好,身体也有问题,是我忘了。”许清站得笔直,面色冷峻,没有任何表情。
“你自己都这么大了,我也懒得跟你说别的,你姐的前车之鉴你也清楚,以后注意点,别再乱来了,”许凯拿起旁边的保温杯,站起来跟许清说,“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你妈,多依着她,她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许清无话可说,接过许凯的班,守在病床边等闵女士醒来。
这注定是个漫长煎熬的夜晚。
许清心里的彷徨无处诉说,只坐在病床前愣神。
想起她那离经叛道的姐姐,许清生出几分羡慕,听说她现在在泰国的某乡下经营着一家农场,皮肤晒得黝黑,还交往了几位泰国女友,日子过得格外舒坦。
当初她不顾家人反对与前妻离婚,连女儿的抚养权也没有争取到,还将全部财产留给前妻,桩桩件件都踩在闵女士的雷点上,后来更是把事情做绝,与家里人断绝了关系,八年来连个电话都不曾给家里打。
在她离开后,许清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儿,只好替她承担起对家人的责任,对于家里给她安排工作、婚姻,许清都是顺着他们的。
八年前闵瑟就差点因为脑梗去世,即便躺在icu里,长姐也没有来医院看她一眼。
那时候许清恨她恨得要死,如今却开始羡慕她的决绝。
凌晨一点左右,闵瑟苏醒过来,而许清还在靠咖啡续命,见状问她:“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来?”
闵瑟脸色蜡黄,冷淡地看着她,将头扭向窗外,不愿和许清交谈。
过了一会,她说:“水。”
于是许清给她喂水,拿毛巾给她擦脸。
闵瑟还在气头上,没搭理她,不一会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许清也终于可以休息一会,身体早已累得不行,脑子却被咖啡因灌得嗡嗡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