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宁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角。
真好啊。
羽非学长对演奏是真的有热情,他有梦想,有才华,有追梦的勇气,有放手一搏的魄力。
如今得偿所愿,也是意料之中。
邵羽非在朋友圈的最后一句写道「下一站,星音奖!」
真好。徐楚宁羡慕不已。
邵羽非是可望不可即的人,既能活在当下,享受生活,又能高瞻远瞩,目标笃定,一个目标达到了,立马开始追逐下一个,永不停息。
徐楚宁突然有一种撕裂感,不仅仅是他跟邵羽非之间的沟壑,更是他跟这个社会之间的。
在郁风峣身边待了四年,快五年了。
他的生活只是围绕着那个男人,两点一线,他没有知心朋友,没有为之付诸一切的梦想,也没有生活的热情。
他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啊……
不自觉地趴在桌子上,徐楚宁埋着脑袋,低低地叹气。
突然,肩膀被人碰了一下。
“你在哭吗?”疑惑的话语传入耳朵里。
徐楚宁茫然地抬头,面前站着几个乐手,都是熟悉面孔,可徐楚宁甚至想不起来他们都是演奏哪一种乐器的。
他不关心周围的一切,也活该他被孤立。
一个戴眼镜的男乐手趴下来看他,担心地问:“你刚才是不是晕了?叫你好几声都没答应,吓得我们。”
徐楚宁连忙撑起来:“没事,我……有点累。”
“要不要吃点巧克力?”一旁看乐谱的女乐手拿过包,在里面翻找,拿出一板巧克力,掰了一半递给他,“这个恢复能量很快。”
又有人递给他两根香蕉,还有人问他是不是生病了。
徐楚宁一一谢过同事们的好意,眼眶有些红。
看他已经没事了,大家很快散去,又继续各做各的事,仿佛没有刚刚那一场插曲。
徐楚宁往嘴里塞着能快速恢复能量的香蕉和巧克力,匆匆抹去即将落下的泪水。
演出很顺利,结束的时候,大家照例约着去聚餐,也顺嘴问了一下徐楚宁。
徐楚宁这次答应了。
刚走出剧院,郁风峣的电话就打来。
“宝贝,下班了吗?”他问。
这通电话来得太巧,就好像是知道他今天的工作,知道他大概会在什么时候结束演出。
徐楚宁心口一咯噔,还是没表现出来,只说:“下班了,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