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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权只顾着关心祝月,对孟思语丝毫没有挽留。
不过对于孟思语来说,他的挽留也是没有用的,她早就不在意他。
孟思语回到出租屋,拿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准备离开时,她又停了下来。
不是留恋,也不是不舍,她只是发现这个房子属于她的痕迹太多了。
她停下脚步,回头将所有带有她痕迹的东西全部丢掉。
衣橱里她的所有衣服,她全部打包放在了门口的旧衣捐赠箱里。
房间里还有许多她曾经为他们画的画。
有她幻想的二人美好的未来,也有她怀着满腔爱意为赵权画的肖像。
画中的赵权意气风发,开朗阳光,脸上带着不羁随意的笑,头发上还有太阳洒下的光影,耀眼得叫人移不开眼。
这是孟思语画得曾经的赵权,阳光、耀眼、叫人移不开眼。
孟思语抚过画上的人,原本平静的心还是抑制不住地抽疼。
她并不后悔选择离开,毕竟前世的痛太过刻骨铭心,即便是重来一世,她有机会将赵权的心抢回来,但她不愿意。
因为她清楚无论是现在的赵权,还是以后坚定地选择祝月的赵权,都不是当初那个会背着她去医务室,笑着鼓励她、安慰她的阳光少年。
当初是她被自己心中的爱意蒙蔽的双眼,才会心甘情愿地当赵权心中的替身,一遍又一遍地被赵权欺骗。
或许说她是被自己欺骗更为准确。
她不愿意相信心中明亮耀眼的少年变得那么不堪,一遍又一遍地欺骗自己,在所有的证据面前仍然选择相信赵权。
直到最后真相摆在她的面前,彻骨的疼终于叫她清醒过来,她爱的一直是记忆中的那个少年,而眼前的赵权早不是当初的样子。
孟思语忍住心中疼痛,用美工刀划破了珍视多年的画。
她早该明白这一切,可惜她明白得太晚太晚。
她将自己所有的画还有所有带有二人共同回忆的物品全部丢进了门口垃圾桶,小到牙刷情侣杯,就连赵权曾经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刻有二人名字缩写的银色。戒指,全部被她丢进了垃圾桶里。
收拾好一切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困了她一生的地方。
如今的她可以坦然地说出不爱,她不爱赵权了。
与此同时,赵权还焦急地陪伴在祝月身旁。
孟思语离开后,赵权脸色难看至极,身上的气压也变低了不少。
周围人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一时没有人敢出声。
只有祝月突然红了眼:“阿权,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惹得妹妹不高兴,她才离开的!你快去追她吧!”
周围人见状纷纷安慰祝月:“阿月,怎么能怪你,小女孩气性大,对你说那么难听的话,还推你。你还替她说话!”
“就是就是,阿月你太善良了,所以才会被欺负!”
“。。。。。。”
人们一言一语地数落着孟思语的不懂事,祝月却哭出了声。
“阿权,你别管我了,快去找思语妹妹吧!不然她该生你气了!”
“如果真是因为我,毁了你们之间的感情,那我的罪过实在太大了。”
赵权看着楚楚可怜的祝月,又想到了刚刚决绝离开的孟思语,他只觉得心头堵得厉害。
他轻声安慰着祝月:“不用管她!她就是小孩子脾气!倒是你,被她推了一把,有摔到哪里吗?”
祝月对于赵权的反应十分满意,但她还要维持自己善解人意的人设。
赵权扶起她,她又“哎呦”一声,故作忍痛的模样。
赵权顿时露出紧张的神色:“怎么了?还是伤到了?”
祝月摇摇头:“没事,我没事。”
赵权不顾她的阻止,蹲在身去看她的脚,只见脚踝处已经红肿。
“这叫没事?你不要逞强了!我带你去医院。”
祝月还想推辞,但在赵权强硬地要求下还是松了口。
祝月只好和朋友们告别,跟着赵权去医院。
“没事,我没事。思语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我没站稳才摔倒的,和思语妹妹没关系。”
赵权听到孟思语的名字,脸色又沉下了几分,嘴上对祝月说:“你还是这么善良!”
看着赵权如此反应,祝月心下满是得意。
她善于拿捏赵权的心,所以当初她抛弃赵权后,赵权的反应才会那么大。
如今她一再示弱,赵权自然更怜惜她,更厌烦孟思语。
在她心里,赵权是她的掌中之物,只要她想要赵权回到她身边,她就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