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燕译景不大能记住他,这人品阶比较低,平时也不掺和两个党派之间的事,存在感极低。
他躬身道:“微臣昨日,看见三王爷来了京城。”
那位让三王爷住在自己府中的人,有些急了,“您看错了,三王爷远在常山,怎么会在京城。”
“臣看得一清二楚,昨日臣在西城的方向,看到三王爷。一开始臣以为看错了,便多看了几眼,臣确信那人就是三王爷。”
路司彦挑眉一笑,这可不是他说出来的,怪罪不到他头上,“陛下,三王爷无召入京,实在太猖狂了些。微臣觉得,若不给三王爷一些惩治,想必他会愈发无礼。”
有人急了,“陛下,且不说那位是不是真的三王爷,可我们并不知晓三王爷嗯藏身之所,大肆搜寻,定会引人注意,那时他趁机逃出,岂不是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
燕译景看着他,微微笑着,“朕刚刚或许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
他盯着那个过于着急,因而暴露自己的人,觉得好笑。燕译书手底下尽是这样的蠢货吗?
哦,对了,他手底下也是。
那人更加心虚,都不敢看燕译景,眼神四处瞟。言多必失,他现在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朝堂吵得不可开交,两方各执一词。燕译景像是在看一场戏,冷漠淡然看着这一切,似乎自己是那个局外人。
太师不在,燕译书的党羽不敢多万言。
丞相等他们吵完,才慢悠悠插上一句,既然赵侍郎如此笃定,不如让赵侍郎去查。”
赵侍郎,便是藏着燕译书的那个。听闻这句话,他并没有高兴,反而更加惊恐。
他不能供出三王爷,可若没查到,又被人瞧见了,罪加一等,他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燕译景觉得有趣,他最喜欢看自相残杀的戏码,更想看看,这位赵侍郎该如何抉择,“如此,这事便交由赵爱卿了,希望赵爱卿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赵侍郎擦一把脸上的汗水,结结巴巴应着。
“诸位爱卿若是无事,便退朝吧。”
“恭送陛下。”
李同退朝之后,第一时间叫住大理寺卿,大理寺卿正为为那位知府与巡察使头疼。
巡察使用了极刑,可就是不承认。大理寺卿不能在人没认罪之间,就把人弄死。
那位知府识时务些,受了点罪,也没杀身之祸,就是要在牢狱里多待上一段时日。
“大人。李同叫住愁眉苦脸的他,大理寺卿回头,笑着说一句,“是李将军啊,李将军有什么事吗?”
“那位巡察使,”李同顿了会儿才继续说:“陛下的意思是,放了。”
“放了?!”大理寺卿没转过来,这严刑拷打这么多天,突然说放了,搞得他里面不是人一样。
李同点点头,“若是不信,您可以去问陛下。”
大理寺卿摇头,他还是信得过李同,这人不会胡乱编撰帝王的旨意。
只是他有些好奇,明明上次说,死了都行,为什么突然变了主意。他问李同,李同只是淡淡瞥他一眼,“帝王心思,莫要随意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