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看他们愁眉苦脸的模样,问:“这是怎么了?”
商怀谏行了个礼,将自己的烦忧说出口,他们想了半天,一致觉得他娶妻是最好的法子,两人又不约而同否定这个方法。
仔细听完之后,燕译月笑笑,“这事好办,其实商老夫人最在意的,还是传宗接代。只要你有个孩子就可以了。”
“这……”商怀谏面露难色,这比他娶妻更加不靠谱。
燕译景也下意识想反驳,只是没能说出口。
“本宫的意思,你可以去收养个几个月的孩童,告诉商老夫人,其实你在外有个相好,这相好体弱多病,出身也不好,怕您不同意,便瞒下了。”燕译月喝了口茶,继续说:“后来相好怀孕生下孩子,你觉得应该给她一个名分,只是在纠结该怎么说。想说出口时,被陛下安排去了淮阴镇,再回来,相好染上重病死了。孩子被相好的娘家领回去了,你不想她忧心,将孩子领回来之后才敢告诉她。”
燕译景呼出一口气,这方法好一些,可随之而来,还会有几个问题。
商老夫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燕译月深呼几口气,一下子说这么多,她觉得有些累。
他们的顾虑,燕译月也知道,缓了一会儿继续说:“只要找个近来亡女的人家,给他们一笔钱就够了,如若商老夫人要滴血认亲,只要在水里加点白矾就好了。”
听完之后,两人觉得可行。
商怀谏不便出面,燕译景便差自己的暗卫去找。
这几日,只要稳住商老夫人即可。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两人相视一笑。
燕译景让人搬了个椅子让燕译月坐下,她的身子不适合久站。燕译景好奇,“阿姊,白矾是会让血相融吗?”
燕译月点点头,燕译景更加好奇问她,“那阿姊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笑了笑,先皇在世时,宫中有些生不下皇子的嫔妃,便会用这个法子。这些事解释起来麻烦,她便随口说了句,“华应子同我说的。”
燕译景点点头,没有深究。
三人谈完之后,燕译月先一步出来,已经是晌午,该用午膳的时间,她打算去后宫走一趟。
那位嬷嬷站在太阳底下,目光紧紧盯着那扇门,看见是燕译月出来,很是失望。
走近时,嬷嬷行了个礼,未多说一句。
“你是商老夫人身边的人?”燕译月主动向她搭话。
嬷嬷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回殿下,奴婢已经是少爷身边的人。”
燕译月上下扫视她,四五十岁的年纪,“家中可有儿女?”
嬷嬷不知她问这些的意思,心里有几分疑虑,觉得不对也只能如实回答,“回殿下,奴婢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嗯。”燕译月笑笑,拍拍她的肩膀,用她们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的孩子应该也要娶亲了吧,多为自己的孩子想想。话少总比话多好,有些不该说的事说了,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嬷嬷应是,此时她没有将燕译月的话放在心上,一门心思盯着那扇门,燕译月挑眉,这人倒是忠心。
玉叶递过来帕子,燕译月擦了擦自己的手,“去看看这位嬷嬷的孩子怎么样,若是到了该娶亲或嫁人的年纪,本宫就暂且为他们做一回主。”
玉叶称是,嬷嬷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吓得冷汗直流。她不敢说一句话,识时务往后再退了几步,低头看地。
“知道怎么说了?”
嬷嬷的双腿不停抖动,她拍拍心脏的位置,低眉顺眼道:“知道了。”
燕译月笑笑,和不聪明的人说话就是麻烦,一件事要重复说上两次。
离开之后,嬷嬷看着她的背影,背后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殿内的人不知殿外的情况,今日公务不多,燕译景起了兴致,拿起纸笔,想画丹青。
商怀谏站在一旁磨墨,燕译景挽起衣袖,目光认真坚定,他瞥了眼身边的人,有了灵感。
他们在那里,难得气氛和谐,姜公公想叫两人用膳,最终也是忍住了,吩咐御膳房将菜热着。
时间往后推移,两人沉浸在二人世界中,没有感到饥饿。
燕译景画了两只鶴,是商怀谏衣裳的图案。一只站在山巅,欲展翅高飞,一只在空中停留,看着站在山巅的鶴,等着它一起。
简单晕染背景之后,燕译景对着它轻轻吹了几口气,将它压在案桌上晾干。
姜公公看他终于完成,弯着腰过去,“陛下,用膳的时辰到了,御膳房的人在外侯着呢。”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陛下,已经未时了。”
燕译景扭了扭酸痛的手腕,未时,没想到这么晚了,画的入迷,忘了时间。
他看向商怀谏,“太师要回去吗?”
商怀谏点点头,再不回去,他怕商老夫人亲自来宫里找自己。他知商老夫人不想看见燕译景,也知燕译景不愿面对商老夫人,没有一同用午膳便回去了。
两人一同出门,嬷嬷在下方等着,见两人并肩而行,不敢正眼瞧,时不时瞥两眼。
“奴婢参见皇上。”嬷嬷福身,在太阳底下站久了,她的脸颊和脖子某些地方开始泛红,有些痛但不痒。
燕译景点点头,对商怀谏说:“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很沉默,一路上商怀谏在想如何解释,回府之后,商老夫人黑着脸问他为何这么晚回来,是不是去见燕译景了。
没等他回答,那位嬷嬷站到商老夫人身边,面色无常,“回老夫人,今日回府的时候,马车似乎被人动了手脚,突然坏了,好在少爷没有受伤,只是在查谁动手脚,又修了马车,耽搁了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