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燕译景有龙阳之癖,外界对他的议论,大多数是贬大于褒,更是有人说他面目可憎,声音宛若断裂的琴弦。
今日一见,只觉得民间传言真不可信。
燕译景样貌干净,五官端正,尤为那双如墨的眼,似能吞噬一切,叫人挪不开眼。
大理寺卿来时,姜公公正好将新的药熬好了,在确认无毒的情况下,燕译景将那一碗药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发开来,姜公公身边搁着一盘蜜饯,在燕译景喝药之后呈了过去。
“参见陛下。”大理寺卿行礼之后,看向熬药的那位宫女。
来时,御前侍卫已经将情况一五一十向他说明。
燕译景哑着声说平身,“大理寺卿,这一事全权交于你去查,朕给你一月的时间,定要将下毒之人找出来。”
“是。”
那碗有毒的药还留着,宫女被大理寺卿带下去,嘴上一直说着恕罪,这事与她无关。
不仅是宫女,但凡接触到药的人,皆带了下去,就连华应子也不例外。
这个突然闯出来的人,谁又能知道,他不是在贼喊捉贼。
只是华应子说自己奉长公主之命过来,他虽被押入诏狱,但处境却比其他人好的多,没有像他人一般被捆绑起来。
燕译景被下毒一事,不胫而走。
商怀谏刚回府,听到这事,门都未进,便让马夫重新去皇宫。
不仅是他,丞相也去了。
两人在宫门外碰面,丞相双手叉腰,看着神色慌张的商怀谏,拦着他的去路,“这不是太师大人,这般着急可是去见陛下。”
商怀谏面露不虞,声音低的可怕,“让开。”
丞相没被吓住,他玩味儿轻笑,眉眼间尽是挑衅,“太师大人,或许陛下现在并不想见你。你去了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不如去大理寺,帮陛下找出凶手。”
“滚!”商怀谏的声音带着滔天怒气,眼眸中的寒光化作白刃,刺地人生疼。
身旁的人皆远离几分,唯有那丞相,没有丝毫畏惧。
“说来,将下毒一事推在陈小姐身上,定然是不想让陈小姐成为皇后之人。”丞相拍了拍商怀谏的肩膀,得意地笑着,“你说是吧,太师大人。”
商怀谏与他对视,只看一眼,略过丞相直接离开,这次,丞相没有拦他。
他不在意丞相的看法,他唯一在意的,只有那个人,是怎么想的。
燕译景被下毒,关切的人围满整个承运殿,御前侍卫拦着姗姗来迟的嫔妃,莺莺燕燕的声音吵得他们头疼。
燕译景吃过药之后,想去御书房处理奏折,姜公公大着胆子将他拦下,“陛下,你身子不适,今儿个好好休息才是。若是把身体累垮,这才是得不偿失。”
姜公公跟在燕译景身边二十年,两人之间早已生出几分亲情,他的话,燕译景会听上一听。
外面的声音实在吵闹,姜公公让宫女为陛下宽衣,自个出去对那些嫔妃笑笑,“娘娘们,陛下已经歇下了,娘娘们还是改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