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胸腔似乎被一股气堵住一样,商怀谏跑开,扶着门框,剧烈咳嗽起来。
燕译景睁开眼睛,手指停在自己的唇上,商怀谏浑身发热,他的唇也带着炽热的温度,经久不散。
华应子还站在院子里,听见商怀谏的咳嗽,从袖子里拿出一粒药,“待会我会让囡囡给你加重一些用量。”
他往里面看了两眼,有东西挡着,他看不太清那个人的模样,“记得给他屋子里也点些苍术。”
“谢谢。”商怀谏没有喝水,直接吞下那个不小的药丸,药丸卡的他喉咙有些疼。
“没事。”华应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压下心里的好奇。外面还有许多人等着他,路过窗子时,他假装不经意往里面看了眼。
只是这一眼,他的脚步就不受控制,停在原地。
“陛……”
燕译景也看见他,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华应子默默闭嘴,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他们……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微泛白。他深深吸一口气,快步离开。
“陛下,为何会来。”在出院落的时候,华应子停下脚步,往商怀谏屋子的方向看去,“是因为太师吗?”
他轻声嘀咕,将这些埋藏在心底,又笑着去给其他人诊脉。
“师父。”囡囡手中拿着一个本子,正在记下面前人的症状,看见华应子的时候,哒哒哒跑过去。
华应子看着她,“你师兄呢?”
“师兄在后面熬药,让我过来帮师父。”
华应子眉头颦蹙,这几日,经常是囡囡在这里帮忙。
他蹲下身,摸了摸囡囡的脑袋,“你年纪小,还是个女孩子,这里的事比较累,以后他跟你换,可不能由着他了。”
“没关系的。”囡囡摇头,“囡囡不累的。”
华应子叹了一口气,终是没说什么。
转眼间到了晌午,日上三竿,晒得人浑身燥热。
燕译景起来时,商怀谏坐在院子里喝药。
来得及,没有带衣裳。看着自己仅有的那一身,浑身是泥的衣服,揉了揉眉,自己实在嫌弃,不想再穿了。
随意披了件相对干净的衣裳出去,他站在商怀谏旁边,满脸尴尬。
“陛下。”商怀谏起身,正欲行礼,燕译景摆摆手,“不必如此多礼。”
他咳嗽两声,耳朵瞧瞧爬上一抹绯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个、你、你能否,借朕一身衣裳。”
商怀谏看他衣衫不整的样子,低头笑着,“我去拿。”
他给燕译景选了件淡蓝色的衣袍,燕译景平日里穿的都是深色,他觉得,他会更适合浅色。
淡蓝色衣袍,下裙染着银色的竹子,最下面绣了几朵白色的花朵。腰封是白色,挂着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