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应子从柜子里拿出一块白布,盖在男子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娄知县来时,华应子才将男人的情况说出,“他不是因为瘟疫死的,是中毒死的。”
话音刚落,又有几个人倒下,一模一样的情形。商怀谏与周世子听说之后,也赶过来了,院子里放置五具尸体,皆是中了一样的毒,口吐白沫,耳朵流血。
因为要排查中毒的原因,这五具尸体,没有下葬,暂且放置在前院。
因为中毒死了五人,这五人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华应子担心所有人都中了毒,这种毒,刚下的时候并不会查出来,一旦积累多了,导致人体死亡,才能查出蛛丝马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周世子看着那五具尸体,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中毒。”华应子只说了两个字,逐一为在场所有人诊脉。
“谁做的?”
“不知道。”
男孩拿出自己的记录,这五人唯一有所关联的,是同一日染上瘟疫,除去死亡的那些人,这两人算得上最早染上瘟疫的。
男孩将这件事告诉华应子,华应子皱眉,破案这种事,他并不擅长。
周世子听完之后,二话不说要将所有人都关起来询问,百姓吓得脸色发白,本来染上瘟疫就足够倒霉,还摊上这种事。
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她的孩子,“大人,我们的衣食起居都是您们负责的,而且还有士兵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怎么有机会下毒呢。”
怕这些人跑出去,他们都是分批管理,特定的时间做特定的事,会有士兵一直看着他们。
其他人连连附和,华应子斟酌一番,“那些人应当摄入毒药很多天了,他们很难每天下毒,还是给好几个人下毒。”
“他们每天接触最多的,是伙食和药汤,应该是负责这些的人下的毒。”
商怀谏在一旁沉默不语,负责这些的人家少说也有跑三十四个,一一排查下来有些麻烦。
“华大夫。”一个年长一些的郎中从厨房的方向过来,他是镇上的郎中,因为年纪大,被安排去晒药这类的活。
他拄着拐杖往这边走,手里还捏着个东西,匆忙额头上渗出汗珠,“你这批药里,多了味细辛。”
“细辛?”华应子皱眉,细辛也是一味药,不过他治疗瘟疫的药方上面,根本用不到细辛。
细辛虽是一味药,可不能摄入过多,否则容易衰竭而死。
“对啊,而且你这细辛,和这种药材混在一起,苍术里面有,青蒿、广藿香这些里面,几乎都有。”
每一味药里面混进去不算很多,但加起来,足足有五六斤。
老郎中叹一口气说:“您可要注意一些,这细辛虽说健脾,但也不能多吃,不然容易出事啊。”
老郎中说的,是商怀谏送过来的那一批药,黄羽运过来的,还没来得及卸下。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商怀谏身上,华应子也多看他几眼,似乎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