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傅越泽怀里的传呼机里传来陆婉莹的可怜兮兮的声音:“阿越,这么晚我也不想打扰你的,只是我突然有点发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受了伤没好好处理感染了。”
“你在家里别动,我马上过去。”
话音刚落,傅越泽便调转车头。
调了一半,又忽然想起来顾念之还在车上。
“婉莹发烧了,她一个人在家不方便,我去看看她。”
话里面另一层含义里,他要去照顾陆婉莹,让顾念之下车。
顾念之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自从她决定放弃他以后,她也不是那种厚脸皮死缠烂打的人。
只是现在很晚,她被他抓着上车,她的自行车还丢在国营饭店门口,这里离军区大院还很远。
“下车!”
看着顾念之愣愣的坐在副驾,傅越泽不耐烦的低吼出声。
顾念之扯了扯嘴角,转头定定的看着傅越泽:“刚才是你硬拽着我上来,现在又让我下车?”
傅越泽没有回答,只是紧皱着眉头下了车。
然后打开副驾驶的门,一把扯住顾念之,将她从副驾扯了下来怒道。
“要不是你害婉莹受伤,她怎么会发烧?”
“好手好脚的自己怎么就不能走回去了,我要是去晚了婉莹烧的更严重你能担得起吗!”
说完,不顾旁边低垂这头不发一言的顾念之,以及周围的万籁寂静,漆黑一片,火急火燎的上了车然后扬长而去。
顾念之抬起头,看着渐行渐远的车灯发呆。
寒风呼啸而过,仿佛骨头缝都冒着一股寒气。
良久,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这是傅越泽不知道多少次为了陆婉莹抛下自己,不过没关系,她马上也要抛弃他了。
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部队大院走去。
等她靠着双脚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将脚底走出来的水泡一个个挑破再涂好药躺好时,天已经蒙蒙亮。
傅越泽还没有回来。
辗转反侧中,顾念之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光大亮。
顾念之在楼下的交谈声中睁开了双眼,一瘸一拐的走到楼梯口。
听到傅越泽与同住一个大院的军区好友谈话。
“越泽,你真舍得放弃婉莹,和顾念之结婚?”
傅越泽自嘲一笑,“自然舍不得,不过当年顾念之的父亲救过我父亲一条命,这个恩情我得替父还清。”
“我可以娶顾念之,但我绝对不会给她爱,顾念之于我是责任,而婉莹才是我此生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