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没有说的是。
她真正肯定樊驸马便是苏长缨的后手,是因为魂归。
多宝阁同迷城县令勾结,用避开蛊虫的珠子敛财,已经是形迹可疑。
再加上那颗名叫魂归的被做了手脚的药丸,是通过多宝阁传递到苏长缨手中的。药丸有毒,有两方人马可能动手,第一个就是炼药之人,苏长缨对那人有救命之恩,他为何要毒害苏长缨?
那么就只能是中间人多宝阁了。
多宝阁在药中下了半毒,这件事义父如何知晓?并且在云间山洞里给她下了另外半毒。
只有一个理由,多宝阁同义父乃是一丘之貉,是他的帮凶。
而樊驸马便是多宝阁的主人。
更不用提,苏长缨在令牌上涂抹了药粉,利用红色蛊虫跟踪义父,最后追到了山鸣别院,撞见了站在门口的樊驸马,这一点更是可以从旁佐证,樊驸马同李淮山绝对是有关联的。
这一点一滴的怀疑叠加在一起,周昭几乎是瞬间想到了,樊驸马便是她同苏长缨说的,义父的另外一个后手。
他这些年一直不在长安,自己独立掌握着一支军队四处游走,随时可以招兵买马,因为长阳公主的缘故,谁都不会怀疑他同义父相勾结。
他简直就是再合适不过的助力。
只是为什么呢?
“你是廷尉。所以这四年来,山鸣长阳案毫无寸进,不是廷尉寺的人没有本事,而是让凶手去查谁是凶手,简直太可笑了。所以不过才四年时间,这个案子便被封存了,连遗物都退回到了亲属手中。
你伪装成李廷尉,所以不敢同李夫人走得太近,怕她看出端倪来。便同她分住两宅。”
这件事,她还是听廷尉寺对门缺门牙的那个大嘴巴提及的。
再想起他说苏长毓不像是鲁侯之子……原来真相便藏在这些流言蜚语之中。
好探听秘闻的大嘴巴同大耳朵们,他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你是廷尉,所以不担心我将苏长毓同苏凌抓入大牢之中,因为你随时可以救出他们来。
你是廷尉,所以当年摘星楼案那么轻易的便允许结案。
谁能想到,廷尉寺的最高长官是最大的逆贼!”
周昭想着,看向李淮山,她紧了紧手中的拳头,“你为什么要杀死长阳公主,还有我兄长周晏?为什么?”
李淮山看着周昭,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周昭你不是很聪明么?方才你说的大部分的推测,都是正确的。
倒是我错了,手底下只寻了一些没有脑子的打手,就应该控制一个像你这样的谋士才对。
只不过,你那般聪明,不如猜猜,你有什么地方说错了?
看在苏长缨管我叫了这么多年义父的份上,我便告诉你,只有一个错处哟,你猜是什么?”
周昭看着李淮山那张带笑的脸,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个恶心的渣滓竟然还在给苏长缨埋雷!
他不但毫无悔改之意,竟然还在谋算人心。
周昭想着,猛地抬手就是一个耳光,这啪地一声巨响,打得现场所有人的脸都不自觉的跟着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