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老师大多已经上了年龄。
听院长说,他们这个位置太过偏僻,工资也给的不高,所以来应聘的年轻老师很少,大多都是些当年跟着总校区搬过来的。
小朋友们中有父母双亡、找不到家人的,还有些是因为身有残疾或家中实在无力抚养被抛弃的,那些健康的性格讨喜的或者长相漂亮的孩子基本小小年龄就会被领养带走,剩下的都是些被挑剩下的。
毫不夸张的说,这还是薄雾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
她本就不是什麽嘴甜的人,平时也并不习惯和小孩接触,大多数小孩也有些怕她,只有薄羊羊除外。
这次来到这麽一个全是小朋友的地方,她还真有些手足无措。
院长和陆砚瑾说话的过程中,几台摄影机齐刷刷的落在他们身上。
薄雾站在陆砚瑾身旁,听着他游刃有余的与院长交流寒暄。
不知不觉的,她的视线被窗外那副景象吸引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室内,云层点缀着天空的蓝,窗外的那颗香樟树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树下的光斑星星点点。
一个坐着轮椅的小少年正坐在树下,手里抱着一本速写本,对着不远处的天空写写画画。
微风卷起他的书页,少年低着头,眉眼被发丝遮挡,肩膀上映着一层小小的光晕。
现t在大概是自由活动的时间,几名小朋友嬉笑打闹着从窗前经过,为首的那个手中还紧紧攥着风筝线。
薄雾忽然想到了宫崎骏动漫电影里的场景。
静谧又浪漫,躁动的心情也不知不觉被这幅景象抚平了。
可惜这幅和谐的场景并没有维持多久。
刚才在放风筝的几个少年忽然掉头回来,为首的那个一把夺走了少年手中的速写本。
离得有些远了,薄雾听不清他们说了什麽,只能隐约从口型中猜出。
他们在质问他,是不是偷画了他们,是不是打算将风筝线放断了的事告诉老师。
小少年背对着他,薄雾并没有看清他说了什麽。
放风筝的少年们忽然恼羞成怒了一般,将少年刚画的那页撕成了碎片。
原来福利院里也会存在这种集体霸淩事件。
薄雾眉头紧蹙,要不是有记者在现场拍摄,她都想立马沖出去质问他们。
记者们采访院长的过程中,陆砚瑾也察觉到了薄雾神色的变化。
趁着没人注意,他压低声音问道:“怎麽了?”
“你不是说这所孤儿院管理很严格吗?”
薄雾眉头紧蹙,擡头看着他。
“难不成这次慈善只是做给旁人看的,你们根本就没有好好调查过。”
陆砚瑾一头雾水,根本没搞懂她哪里来的脾气。
“到底怎麽了?”
“刚刚,我看到几个小孩在欺负一个坐着轮椅的残疾少年。他们才多大啊,怎麽小小年龄就会出现霸淩这种事,要是放在我年轻的时候,我就……”
她就当场欺负回去,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薄雾一直最讨厌这种恃强淩弱的。
放在她上学那会,遇见这种事,高低得让那几个小孩见了他就躲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