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蓁熹面无表情,毫不紧张,“大哥,哪个女子会在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打劫?”
巷子里孩童追竹蜻蜓嬉闹留下一串笑声,巷口挎着菜篮子的妇人刚刚错身而过,慕蓁熹转过身来,看着一脸不服气的挚儿,“打劫哥,技术不纯呐……”
挚儿扔了手中折来假做利器的树枝,“无趣,我跟了你一路,你都没现我,不被有心人拐走才怪!你还乱称呼取笑我!”
慕蓁熹确实没有现,她看似潇洒地从马车上利落下来,心里还仍旧委屈,整个人都神情恍惚的,“被你打劫拐走也挺不错……”
这语气,满是低落,挚儿笑着问,“你被人欺负了?”
慕蓁熹叹着气,往前面热闹的地方去,“嗯,很惨。”
衣袖被人拽住,慕蓁熹看着挚儿跑回去捡起刚刚扔了的树枝,“走,带路!”
“做什么?”
“杀回去呀!是打是骂,一一还回去!”
慕蓁熹站着不动,心想她在吴正珩面前说那些美好畅想的时候,吴正珩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觉得挚儿天真这般,觉得她天真蠢笨?
可叹身份真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啊,她口口声声追求的平等自由,就是在现代社会,又有多大程度实现呢?不过是痴人说梦,自欺欺人,惹人嘲笑罢了。
见慕蓁熹一副落寞的模样,和之前的开朗自在大不相同,挚儿越肯定她日子过得不好了,“若是亲人对你不好,你可以去报官的,咱们身在朝都盛京、天子脚下也就这点好处,父母官不敢马虎处理的!”
去告吴正珩?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慕蓁熹摇摇头,看到挚儿,也想起昨夜去书房的初心,她是想要帮吴正珩解决财务危机的呀。
“你家的铺子,可要帮工?”
挚儿上下打量慕蓁熹,眼睛通红,哭过的,“怎么?”
“我给你家铺子做帮工,你可日结工钱吗?”
看来是被欺负到出来挣钱的地步了,挚儿啧啧两声,“真是可怜,走吧!”
林挚儿带慕蓁熹到茶棚来,和林老汉说了几句,林老汉就让慕蓁熹帮忙给客添茶。
天气并不热,喝茶的人不多,林老汉瞧着无事,惦记田中的农事,收拾好了银袋子在柜子里,和林挚儿交代两句就要回。
慕蓁熹自然觉了,“多给的银两我是不会收的,你按照日钱给我就行。”
挚儿丢了蒲扇,眼中明晃晃透露着“傻瓜”二字,“你自己也瞧着了,根本没什么人喝茶,张口就是日结,拿了二钱,回去找打吗?”
这个火爆辣椒到底脑补了怎样的背景呀?慕蓁熹撇撇嘴,不想多解释,“这样,敢不敢挑战?”
挚儿也是喜欢折腾的,“说说看。”
“喝茶嘛,热了、渴了,喝茶解暑,这是刚需,人在刚需之外,还想要消费,那便是为了乐趣。”
“什么是消费?”
“就是花银两。”
挚儿搬了凳子过来,坐近,“喝茶要怎么才能有乐趣?”
“咱们今日只有凉茶,茶色单一,那便从旁处借噱头,搞乐趣,有了,品茶能人大赛!”
“可是别人为什么要参加,不就是喝茶吗?”
慕蓁熹指了指林老汉刚刚放银袋子的柜子,“天底下没人能抗拒银两吧?”
“你莫非被打傻了?还要给旁人送钱?”挚儿气呼呼地起身,慕蓁熹拉着她,信誓旦旦,“噱头而已,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