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难见,触感与其他感官仍可及。碰到床榻之上少年柔软的发丝,指尖触及耳垂,往下是脖颈,连接着衣领。
怜闭上双眼,他把床榻上的少年抱起,一手环抱着狸珠让狸珠起身,另一手为狸珠解开衣衫系带。
轻盈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少年与他相触便安稳许多,方才还不愿意喝药,如此是昏迷了也会使性子。
指尖碰到少年的腰肢,在腰侧皮肤一晃而过,怜面不改色,方触过,狸珠半梦半醒间睁开眼。
“二哥哥……你眼睛怎么了?”狸珠小声问了出来,双手碰到怜耳后,未曾等到怜出声,他便先一步解开了白绫。
如此,四目相对,狸珠脑袋烧的迷迷糊糊,扯着白绫很快又晕了过去。
怜:“……”
狸珠醒来是三日之后。
他烧退了些许,由高烧转成低烧,原本无意识的时候好意思让怜喂他,如今他不好意思,隐隐记起自己先前做法。
“我自己来便是。”狸珠开口,嗓音仍虚弱,高烧的潮红褪去,脸色透出苍白。
怜于是把汤药碗递给他,视线在他脖颈的位置一扫而过,随之收回目光。
“怜公子………我昏迷时,可对你做了什么?”狸珠指尖扣着被子,他抓着被角心神忐忑,不确定自己是梦还是当真对怜那么做了。
若是真的,实在是丢脸至极。
好一会,没有听到怜的回答,他不由得抬眸,怜这才开口。
“未曾,狸珠很安分。”
狸珠松了口气,看来只是梦,他虚惊一场,又看自己穿着的里衣,里衣比原先大,他穿着不那么合适。
“你昏迷时药汁撒了,我自作主张为你换了衣裳。”
“如此………有劳怜公子为我费心,谢谢你。”狸珠扯着里衣袖子,复又松开。
“怜公子,我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不必留此照顾我……这般岂不是耽误你行程。”狸珠扯着被子开口,不敢去看怜的神色。
这几日定然麻烦了对方许多,他没忘记先前怜所说,若不是他生病,兴许他们已经分开了。
狸珠密密匝匝的眼睫落下,阴影笼住眼珠,裹挟着细微的情绪闪烁不定,唇畔抿起来,指尖抓着被角。
“是我领狸珠入城,此番责任在我,在狸珠身体无恙之前,我不会离开。”怜对他道。
“责任怎会在你。”狸珠抬眸,与怜对上目光,那双沉目不似作伪,他莫名心随之一颤,快速地收回了目光。
当晚,怜出门回来,带了吃食回来,不似先前的野果野菜,而是热腾腾的点心,凡食带了好几样回来。
“怜公子,这些是从何处得来的?”狸珠不由得好奇问道。
怜:“此地离城池不远,入城便能买到。”
提起钱财,狸珠想起来怜给他的那梅玉坠,他伸手一摸,什么也没找到,他晕倒不知道放到哪里了,兴许丢在了路上。
“怜公子,你给我的那枚玉坠……待我之后赔给你。”狸珠小声道。
“……”怜眉眼垂下,对他道,“不必,并不是值钱的物件。”
狸珠把怜带回来的点心吃的干干净净,他好几日没有吃东西,身体正需要能量,吃东西时发现有目光落在他身上,他顺着看过去,与怜对上目光。
“怜公子,未曾见过你沾染凡露,可是已练成辟谷?”狸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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