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一处雅间内,一个身着白衫风姿卓然的男子悠然的喝着白玉瓷装的美酒,眼中似醉非醉,他微微垂眸目光落于一楼中正与老者相谈甚欢的卫玠身上。
卫玠?真是一个特别的少年。
他悠然收回打量的目光,酒似乎已经喝完了,他微微直起身体,摇摇晃晃的扶住椅子站起来,头有些晕了。
“无悠。”他醉意旖旎,声音却有一丝不耐。
只见门口走进来身着浅紫色衣袍的男子,他面色微微一忧,急忙扶住醉酒的男子。
“公子,你知道他不让我们出来,你这样触怒他,又是何必呢。”名唤无悠的紫衣男子忧心忡忡的劝着,眼中浮现一抹心疼之色。
“若不是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怕是早就死了罢……”白衫男子低声喃喃,眼底流露出脆弱嘲讽之色,面容如同被风摧残过的花瓣,充满无助,迷惘。
无悠叹了叹气,心疼又无奈的复杂情绪交错于心底,公子被囚禁了五年,其中的心酸、艰难、痛苦非常人所能承受。
他搀扶着白衫男子小心翼翼的下楼,好不容易到了楼下,不知被谁重重一撞,白衫男子失去支撑摔倒在地上。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无悠急忙反应过来推开人群,慌忙将白衫男子扶起来。
卫玠正想离开,突然看到倒在地上的白衫男子,她本想过去帮忙,却见男子已经被搀扶起来,男子如同被夕阳微微熏红的脸颊显得十分迷离,形状优美的眉头紧皱,犹如洛河上荡着柔和波纹的眸子闪过倾颓迷惘的神色。
最让卫玠错愕震惊的是,那白衫男子竟然拥有与豫章王一模一样的容颜,不过却与豫章王的气韵完全不同,豫章王清冷疏远,这男子浑身显露出令人心疼的脆弱之色,实在太诡异了,卫玠愣在原地,这世界难道真的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吗?
卫玠心惊疑惑,她打算一探究竟,悄然跟随在他们身后,只见那男子上了一辆轻简素雅的马车内,卫玠察觉身后似乎有人,正想转过去,蓦然眼前一黑晕倒过去了。
马车越行越远,直至不见了踪迹。
等到卫玠醒来之时,天已经漆黑,卫玠一阵恍惚,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蓦然一惊,她本想跟随那男子前去一探究竟,没想到竟然莫名其妙的昏倒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幽幽暗暗的天际一轮明月静静洒下一片清冷光辉,街道上灯火通明,风微微吹过酒楼上斜挂的旗子,走了许久,卫玠情不自禁想起那个白衫男子,心底滋生一种诡异之感,他究竟是谁?
青石板的小路直通卫府的后门,悬挂的灯笼悠悠恍恍,洒下幽沉的灯辉,卫玠蹑手蹑脚的撬开后门,正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去,突然咯吱一声,一个软绵绵的白色小球窜出来,借助微暗的灯光卫玠才看清,原来是阿瑞,卫玠将门掩好,俯身抱起阿瑞,松了一口气。
“阿瑞,你可真是吓坏我了。”卫玠抄小径行走,快到自己的院子时,她环视四周见没有哥哥身边的侍从的影子,才缓了口气,终于到自己的院子。
“阿瑶,帮我准备一下热水。”卫玠抱着阿瑞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水,吩咐道。
阿瑶见到自家公子终于回来了,惊喜万分,点了点头,急忙下去准备热水。
“小家伙饿坏了吧,看哥哥给你准备了什么,哈哈哈,是鱼。”卫玠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纸包好的小鱼放在桌上,闻到鱼腥味的阿瑞喵喵的欢快叫唤,卫玠受不了鱼腥味一只手捂了捂鼻子,一只手打开,阿瑞跳到桌面叼起一条小鱼开心的吃了起来。
卫玠帮阿瑞顺了顺背部的毛,突然阿瑞好像吃的太急切卡住喉咙了,它左窜右窜起来,卫玠一看有些紧张,急忙端来一碗水,阿瑞舔了几口,情绪缓和下来,卫玠才放心。
“二公子,热水已经放好了。”门口阿瑶的声音响起。
“好的,你帮我照顾一下阿瑞。”卫玠抚了抚阿瑞的头,站起来向外走去。
房内,朦胧的水汽氤氲起一阵迷离,温热的水波荡漾,卫玠试了试水温,随后将外衣一层一层褪去。
只见肤白如脂的背部,优美纤细的锁骨,紧接着将缚在胸前的白布解开,纤细均匀的肩膀细腻如玉,胸前春光旖旎,修长对称的腿缓然迈入浴桶内,热水裹住全身,一股轻松舒适之感袭满全身,卫玠双手掬起水轻轻洒在自己的肩膀,将小几上放着花瓣缓缓洒入热水之中,馨香幽幽,水汽如薄纱微微在眼前晃动,卫玠将头缓缓靠在一侧。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猫叫,卫玠微微一惊,只见阿瑞不知从哪里窜进来,卫玠莫名的感到一丝含羞,毕竟这只猫是只公猫……
“阿瑞,不许偷看哥哥洗澡。”卫玠微咳了一声急忙镇定道。
阿瑞只是半蹲在地上,目光懒散的望着她,卫玠脸色微变,算了,算了,它又不会说话,怕什么。
洗的差不多了,卫玠将小几上的白帕子拿起来裹住身体,随后迈出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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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干净了水珠,然后又用白布裹住胸部,穿上丝织的里衣,又套了件浅白色的长褂子,阿瑞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卫玠穿好了衣衫,然后蹲下来抱起阿瑞,揪了揪它的耳朵,假意怒道。
“下次还过来偷看我洗澡,就不给你小鱼吃了。”说罢打开房门,阿瑶在外面候着,卫玠将阿瑞交给它,哈了哈气,今天真是有些疲倦了。
月色如银,寂寥宁人的夜空下,万物皆披着浅浅薄薄的轻纱外衣,树枝微微荡漾肢体,斑驳了一地的清辉。
翌日
卫玠刚刚起身,洗漱完之后环顾四周,觉得有些奇怪,阿瑞怎么没在。
“咦,阿瑞去哪里了?”
阿瑶迷惑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