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柳看着自已手中的东西,都快被自已给蠢哭了,“熬了点儿鸡汤,想着你醒了,可以喝几口,温度应该刚刚好,妈给你喂。”
舀了一半,冯柳一勺子一勺子喂他,慢慢吃着。
原来这就是妈妈喂饭的感觉,真好。
早上喝了粥,这会儿没多饿,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
其余的全部交给陆衡解决。
陆衡把他和时星的事情,说给两位妈妈听。
“柳姨,你放心,我一定会对星儿好的,我这人嘴笨,说不出来多好听的话,我只会用行动表示,所以,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之前冯兰还觉得自已这个孩子,大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现在这事,他倒是处理得很好。
至少敢说,敢当着丈母娘的面儿说。
她都跟着紧张吞口水,一边瞅着冯柳的表情,一边为自已儿子捏把汗。
虽说冯柳平时挺好说话的,但这面对的是自已儿子,自已亲生儿子,那就不好说了。
冯柳看向床上的人,脸红得不得了,局促不安,看来两人已经表明心意,这臭小子肯定也答应了。
那她还能说什么?
冯柳问时星,“你同意了?”
时星点点头。
冯柳又问陆衡,“小衡,阿姨也是看见你长大的,你这孩子脾气秉性什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优秀,强大,还有好的工作,十里八村也算特优秀。”
“可我们家时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身体弱,容易生病,还喜欢睡懒觉,吃好吃的,独立又黏人,这些你能忍受吗?”
陆衡笑笑,“身体弱,我们慢慢养,睡懒觉就睡啊,我妈以前也喜欢睡懒觉。”
冯兰:“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说你的扯我干什么?”
冯柳想到了他们在家当姑娘的日子,她俩一个村子的,经常听见有人说冯兰,都日晒三竿才起床,懒得不象样子,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谁知道人不仅嫁出去了,还嫁给一个军人,虽然陆衡爸为国捐躯了,可活着的时候,那可是出了名的疼老婆。
当初让多少人羡慕得不得了,那些多嘴的八婆,可没少在背后吃醋,也没少在背后嚼舌根,那个时候冯兰的婆婆还在,那也不是一个随便让人欺负的主,要是有人来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那也不是让你随便欺负。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后来,婆婆去世,丈夫去世,冯兰也完美继承了婆婆的优点,强势又霸道,谁要是敢惹到她,不用什么名称,就冯兰那张嘴,直接撂翻你。
时星坐在床上脸红得都快熟了,心想,你们说就说,能不能别当着他的面,太尴尬了。
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当初她自已和严哥在一起,不也是自已一厢情愿吗?家人怎么拦都拦不住,自已挤破脑瓜子只一心往里冲,什么都不管不顾,就想着要和他在一起,吃苦也无所谓,谁知道这苦一吃就是大半辈子,要说后悔吗?
当然,但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样得生活。
至少陆衡他们家,不会让星星受苦,刀子嘴豆腐心的婆婆,可是个很勤快的人。
冯柳摆摆手,“反正,我就一个要求,陆衡,要是哪一天你不喜欢他时,请把他完完整整还给我。”
陆衡向她保证,“柳姨,不会有那一天的,我发誓这辈子要是做了对不起星儿的事,天打雷劈。”
说完,他还举起手发誓。
冯柳起身,打掉他发誓的手,“呸呸呸,说那样的话干什么,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和你妈,都高兴。”
冯兰挽着冯柳的胳膊,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以前在家当姑娘时,她们俩并没有这么好,嫁人后,来往也少,时星来了后,好像突然间多了许多线,让她们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
大家都同意了,这件事,也就尘埃落定,等着时星好好养身子。
他还得在这边住几天,冯柳她们也不用天天来回跑,让她们放心,把家里的事情照顾好就行。
这边陆衡全天候陪伴,白天还好。
晚上,时星睡得不是很安稳,有时候还是会做噩梦,吓得一身汗。
陆衡坐在凳子上,拉着他的手,趴着睡一晚上。
没办法,医院的床太窄了,他想上床抱着人睡都不行,以至于有很多天,时星一睁眼,就看见陆衡睡觉的帅颜。
这俩人一个盯晚上的睡颜,一个盯白天的睡颜,反正主打一个谁都不吃亏。
富贵倒是整天跑来,今天送点儿水果,明天送点儿奶粉,他这里都快装不下了,每次等着冯柳来的时候,让她拿上一包回去,奶粉这玩意儿,时星和陆衡都喝不来,一股子腥味,让她带回去给时浩和时安喝。
听说他们俩也喝不惯,时星让他妈回去带话,说喝了后,会长高,这俩人现在无比自觉,早晚一杯,谁都没落下。
几天后,医生完完整整检查了一遍,让他出院了。
儿子回来了
回去的头一天,时星和陆衡两人在市里转了一下。
果然镇上和市里没法比,这里的机遇大得多。
看着琳琅满目的小摊儿,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以前在那个时代,什么都不缺,也没有现在看着这些小玩意儿兴奋。
才懂得物质匮乏的年代,大家反而很满足。
买了一些东西,富贵送他们回去,省得他们大包小包还要去坐班车。
“富贵哥,麻烦你跑一趟。”时星挺不好意思。
富贵开着车,摆摆手,“害,说那些,我和衡哥是什么关系,那可是过命的交情,想当初要是没有衡哥,我哪里还有今天,估计投胎都几岁了,所以,要说谢,我该谢他,现在你又是他的家属,你的事情,自然也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