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我去了趟乌月巷看望柳夫人一家……”
秦嬷嬷刚提到乌月巷,温时宁便烤肉也不吃了,急道:“奶娘身体可好?安安有没有想我?楚砚春闱高中了吗?”
傅问舟失笑,拿出手绢替她擦去嘴边的油腻,柔声:“你别急,让嬷嬷慢慢说。”
温时宁表示她不急,“嬷嬷你倒是快说呀!”
秦嬷嬷笑起来,话也不自觉地快了些。
“柳夫人很好,母女二人将宅子打理的也很好。小安安开始咿咿呀呀的喜欢说话,老身估摸着,是想她姨姨的。”
“至于楚砚公子,已经参加春闱,但我们走时,还没有出结果。他托老身带了封信,还有柳夫人给二夫人的东西,都在老身房里……”
话音刚落,温时宁已经起身。
秦嬷嬷忙道:“我已经请香草去拿,二夫人别急。”
说话间,香草已经将东西取来。
很大一个包袱,里面都是温时宁爱吃的,还有奶娘做的两双鞋。
傅问舟和温时宁一人一双,很软很舒服。
温时宁让香草将吃的分些给大家,她拿着信坐去傅问舟身边。
“二爷,我们一起看。”
傅问舟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难言之隐,柔声说:“这是时宁的隐私,不必与我分享。”
温时宁奇怪地看他一眼,“我与二爷之间,没有隐私一说。再者,楚砚动不动就爱引经据典,我不一定能看懂。”
于是,她倚靠着傅问舟的轮椅,将信摊开在二人面前。
看得出,楚砚已经尽量直白。
意思也很简单,他们一切都好,他对春闱很有信心。
最后,他写道:时宁勿忧,一切有我,请转告二爷,望宽心,吾必不负所托。
温时宁抬头看着傅问舟,眸光有些深。
“二爷托付什么给楚砚了?我吗?”
傅问舟竟被她眼里的冷意,看得有些心虚。
他温声道:“楚公子一家待你真心,不用我托付。”
温时宁小脸一沉:“奶娘他们待我再真心,我也有自己的人生,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亲人之间,可牵挂,但不可捆绑,二爷心里不是很清楚吗?否则,为什么要离开侯府?”
“再者,我是猫猫狗狗吗?可以随意托付给别人的吗?”
说着说着,她眼里泪意翻涌。
傅问舟心里一痛,不知所措。
“时宁,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时宁含泪苦笑:“我知道二爷是为我好,可你知道我想要的好是什么吗?”
傅问舟抿唇不语。
温时宁愈的委屈,“二爷,你不信我,对吗?”
不信她可以种出需要的药材,找到解毒的办法,也不信她的决心。
所以,他一直在替她考虑后路。
可她要后路做什么,她只想和他一起往前走。
温时宁说不出来的心伤和无力,爬起来就朝主院跑去。
秦嬷嬷和香草瞧见了,很是惊讶。
“怎么还吵上了?”
在她们心里,二夫人可是小太阳般的存在,对下人都不曾有过脸色,更别说二爷了。
香草觉得她家小姐连烤肉都不吃了,事情肯定很严重,作势就要去哄。
秦嬷嬷一把将她抓住,摇了摇头。
“解铃还需系铃人,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香草急:“二夫人都气哭了!”
秦嬷嬷笑:“我看晋安也经常把你气哭,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