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利知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在冰水里沾了沾,然后在桌上写下了两个字:陶沛。
写完了他才开口,问:“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喻兼而摇了摇头。
喻利知谨慎地看了看周围,起身坐到喻兼而身边,附到他耳边,用仅能他二人听到的声音神秘地说:“有传言说他才是椎祁的生父。”
喻兼而一怔。
喻利知继续说:“陶沛很有权势,具体你可以等下自己上网查,而网上能查出来的那些只不过是他摆在台面上能让人看到的,只是海面上的冰山一角。他和椎祁的母亲……也许你也能查到一些。我想我这么说,你应该已经心里有数了,就是那个意思。”
喻利知说完这些,离开喻兼而的耳朵,坐直了身体,正要继续说,余光瞥见有人过来,就暂且停住,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了起来。
是服务员送来了喻兼而的咖啡。喻兼而道了声谢。
服务员离开后,喻利知把杯子放回托盘,看着喻兼而问:“你要去和椎祁说这件事吗?”
不等喻兼而回答,喻利知接着道:“椎祁不喜欢别人跟他提起那个人,但谁让舒鹫是舒雅的弟弟呢,你又那么关心他的情况,我原本是想冒险去和他说的,可现在为了你那事闹成这样,椎祁很不待见我,我向他开口只能是起到反作用。”
喻兼而垂眸看着咖啡,说:“我和舒鹫只是朋友,傅哥误会了。”
喻利知故作为难:“我愿意相信你,可我说了不算,椎祁他不肯信。这次他很生气,你是不知道他先前电话里是怎么说的……”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红了脸,吞吞吐吐地、尴尬地小声说,“你和椎祁,咳咳,你跟他的时候,不是第一次了?”
喻兼而本来端起了咖啡在喝,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话,差点儿被呛到,稳了稳,微微睁大眼睛扭头不可思议地看喻利知。
喻利知一副“我比你更尴尬”的表情,慌慌张张去端咖啡佯作要借此掩盖窘迫的样子。
喻兼而:“……”
傅椎祁不可能真的这么问吧?!不过仔细想想,一个会跟喻利知告状说喻兼而事后就呼呼大睡不给他做清洁的人,说出这话好像也……也还是很离谱!
可他看喻利知这副脸红到了脖子根、坐立不安的模样,不像是装的。如果是,演技也太好了吧,都可以去演戏了。喻兼而前几天看新闻换台的时候凑巧路过一个台在播放时下很火的一部电视剧,男主角的演技堪称灾难现场,粉丝却很多。
喻利知长长地叹了一声气,像是鼓足了勇气,下定了某种决心,转头对上喻兼而的眼睛,却欲言又止,飞速转头低着脑袋自闭。
喻兼而:“……”
半晌,喻利知轻声道:“我听椎祁那意思,他很介意这件事,话说得挺难听的,我就不具体说了。他骂你的时候也是骂这些吗?”
“他没骂我。”喻兼而说。
“哦……那他怎么说的?”喻利知问。
“就是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那几句。”喻兼而放下了咖啡杯,问,“你就是想转告我这些话吗?”
喻利知转头看他,脸上的红色褪去了很多,蹙眉道:“这些话我其实来的路上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椎祁他话是有点糙,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可能他就是挺喜欢你的,男人嘛,有点吃醋。不过他没把那些难听的话当你的面骂就还是挺好……挺好。”
喻兼而没耐心坐下去了,假意看了下手表,说:“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下午上班有会,快到时间了,得打车赶回去。”
喻利知见他去意已决,识趣地说:“没有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两件事。哎对了,等下,我就是想问,椎祁那边你打算怎么着?直接跟他解释?”
喻兼而点点头。
喻利知忙道:“你要直接跟他说你跟他是第一……咳,吗?”
“那也太尴尬了。”喻兼而有点无语,“我直接说我没有前男友就可以了吧。”
喻利知现在对喻兼而充满恶意揣测,闻言便在心底冷笑,暗道没有所谓的前男友也不耽误你到处勾引男人,狐狸精是这样的。
但他面上只是温和地说:“这倒也是。不过,你解释完就紧接着让他托关系帮舒鹫,他会不会不信你前面说的,觉得你只是为了让他帮舒鹫而撒的谎?”
喻兼而回想了一下不信哥的不信事迹,觉得这很有可能。他小幅度地耸了耸肩,撇了撇嘴,说:“我看着办吧。先不说了,我得回公司了。”说着把咖啡一口喝完,拿起口罩就起身朝前台走去。
喻利知看着喻兼而结账,举起手机拍了张他离开咖啡馆的背影,低头发给傅椎祁。
傅椎祁没回,喻利知等了大概一分钟,打字发过去:还生着气呢?我刚约兼而出来和他聊了聊。
大概过了半分钟,傅椎祁发来一个孤零零的句号。
喻利知:别生气啦,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现在心在你身上不就好了?我刚刚问他,他明显慌了神,一直
在说都是误会,还要亲自去跟你解释。
椎祁:那不是误会。
喻利知:[叹气]他说是误会,你就当成是误会吧,椎祁,不然这事说下去也没个结果。不然呢?你不要他了吗?
椎祁:现在不是我要不要他,他本来心里揣着人,和人处得挺好,搞得跟我强抢民女似的,我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