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迟已经完全能看清。
她看见白月引还捂着腰站在原地。
“师兄?怎么了?”星迟有点着急地向白月引的方向走过去,“你的腰被撞得很严重吗?”
白月引摇头。
似乎是凭借脚步声判断出的星迟靠近,他的头向星迟的方向侧过去,目光却没有移动。
“腰比较疼,但这不是我不动的原因。”
白月引一如既往地诚实,“我看不清。”
星迟疑惑:“看不清?”
白月引:“我有遗传性的夜盲症。”
星迟:“啊?师兄你怎么不早说?”
这下她刚刚突然关灯带来的愧疚感更重了。
微弱的星光之中,星迟看见白月引脸上的表情非常认真。
他道:“因为我现在说的话,学妹你会更愧疚于我。我是卑鄙小人,我想你莫名其妙就欠我人情。”
星迟:“。。。。。。”
白月引神色那么严肃,她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至理名言”,没想到又是在阴阳怪气。
他把星迟刚刚对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星迟一边向照明开关的地方走,一边道:“你真记仇。徐库他们说你又宽容又温和,一定都是假象。”
她脚步一顿。
侧过头,是白月引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手上还带着水气。
以往白月引皮肤带来的触感,都是微凉的。这一次是热的。
“你要去做什么?”
星迟:“。。。。。。开灯。”
白月引很快地道:“不能开。”
“为什么?”星迟非常不解,“师兄你不是有夜盲症,看不清吗?”
星迟回来得太快了,白月引还没来得及戴防溢贴,没有遮住颈后。
就算是beta,颈后也是有腺体的。只不过那个腺体没有育完全,不能散信息素,但仍然可以看到腺体的小轮廓。
现在暗着,星迟就算能看见,也不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开了灯,就不好说了。
白月引:“我们的计划是,不开灯。”
星迟:“。。。。。。”
白月引握着星迟的手紧了紧,“不能破坏计划。”
这是个糟糕的理由。
但星迟被糟糕地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