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母亲。
是啊,我是随父母来游山玩水的。
现在是时候该回去了。
娘亲的步伐不快不慢。
她与父亲并肩,亲密地说着话。
可齐晟的心却越来越沉,在不安将他吞噬前,他靠在母亲的怀中,闭上眼睛。
就这样睡去吧,那样才是对的。
“为什么?”
冷不丁的,齐晟开口。
花如燕和齐山勤似乎有些讶异,“小晟?”
可齐晟闭着眼,声音有些冷漠。
“为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
“不是说,不让我走吗?”
“不是说,要我永远陪在你身边吗?”
四周再度陷入死寂,方才幸福的泡影也随之消失。
他的灵魂似乎浮沉了一番,才感受到脚踏实地的滋味,齐晟低声道。
“我是来找人的,我的心上人不见了。”
“我很怕我找不到他,我很想他。”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心脏在胸腔内跳动,四周有了细微的风。
他攥起拳头,是一双有着老茧的大手,是常年练剑所致,并不细嫩。
齐晟睁开眼,眼中是尚未散去的悲伤。
“他在哪儿呢?”
他又问了一遍。
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唤道。
“池州渡。”
随着这一声轻唤,浓郁的煞气散去。
他看见一方大阵中央的身影。
也正是此刻,他才发觉,自己距离方才在地上划出的剑痕,只有一步之遥。
他听见身后的众人发出欣喜的呼唤。
“师父!”
“齐晟!”
可齐晟依旧没有回头,他紧紧盯着那道身影。
四周的煞气并非平白无故的消失,而是回旋着朝那道身影而去,没入对方的身躯。
本已覆盖天际的煞气在空中形成一道漩涡,紧接着像一道流动的天柱,朝池州渡涌去。
此刻的池州渡伤痕累累,他的衣衫破损,隐隐露出身上遍布的咒文。
正如池亦轩所言那般,那散发着碧火光泽的咒文漂亮极了。
但此刻无人有闲心去欣赏。
池州渡的身躯不断将煞气纳入,他疲惫不堪,望着人群最前方的齐晟。
“焰”
他的声音很低。
那一团浅金色的灵最为特殊,总是能轻而易举拽住他的目光。
人山人海,被逼至绝境。
一切都如三百年前的那场大战,可却是不一样的结局。
是什么变了呢?
也许是他遇到了一个想要保护的人。
若用上一个陌生的词,应当是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