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让冷寂的眉眼也变得柔软。
徐佳铭看看台上,又瞧瞧身旁。
…妈的。
什么时候这鬼采访能结束?爷爷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应寻耳尖红透,垂着睫毛平复心跳。
“应寻老师…应寻老师?”主持人看到了这抹颜色,打趣道,“看来这个问题让我们应寻老师害羞了啊。”
嗯?
应寻吓了一跳。
“问你觉得我好不好看,现实生活中是会选兄弟还是女神。”耳边传来陶子压低的声音,应寻立刻进入状态。
“陶子老师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耳朵灼热的温度逐渐下降,应寻平稳着心跳眨了眨眼睛,“但是现实生活里我会选兄弟。”
连记者都被可爱到了,忍不住追问,“为什么呢?”
“因为现实里还没有遇到让我神魂颠倒的女神,所以我只能选兄弟咯!”应寻说完自己先笑了,浅浅的酒窝里装满了狡黠。
“以前只能在微博上隔空感受应寻老师的幽默,今天能现场……”
在主持人的彩虹屁里,陶子手背掩着唇,对应寻的临场发挥表示了肯定,“厉害,脑子转挺快。”
应寻也同样姿势的回道:“还是美女前辈的提醒更厉害。”
都是幸福的人(正文完结)
首秀后的聚餐,应寻带着满脸遗憾拒绝了院里的邀请,理由是让任何人都无法反驳的「要赶其他行程」。
几个在话剧院的光环下依旧籍籍无名的演员,听到这个消息都在暗自雀跃。
什么赶行程?话剧院最大的领导都会来参加的饭局,他应寻不来说明什么?说明了人家真的就是来这体验的,压根没想着长待。不然以他的双商,怎么样都会积极参与。
这接近三个月的排练加巡演体验下来,应寻确实是不想待了。但有“行程”要赶也不全是假的。
今天是画展的最后一天,这边话剧结束,美术馆也刚好闭展了。
应寻坐在副驾,看着落日余晖从车窗洒进来,照在陈灼的双手上,清冷的指节像被精心打磨过的玉,好看的让人忍不住多瞄几眼。
后排的鹿尘看得清楚:“弟弟啊,你长成这样天天照镜子不该对皮囊这种表象无感了吗?怎么还这么沉迷美色呢?糊涂啊。”
“……”偷看被抓包的应寻。
“刚我在下面坐的可是第一排,你精神溜号全过程可都被我抓着了。”鹿尘懒散的支着脑袋,看着应寻逐渐染红的侧脸,继续调侃,“你是真被我这爱徒灌迷魂汤了吧。”
对着后视镜里爱徒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神吹了个口哨,鹿尘心里暗爽:“帅弟弟啊,外面的世界非常美好,何必单恋一棵草?”
徐佳铭默默带上耳机,抱着双臂尽量远离这个整天作死的男人。
“我们的感情就不劳您费心了。”应寻回头看向鹿尘,语气甚至有点爱怜,“鹿总,鹿老板,鹿哥,要不我们顺路去公园相亲角转转吧,我替你物色个老伴儿?”
耳机还没来得及放音乐,徐佳铭听的绷不住了,拼命侧过头对着车窗憋笑,五官都忍得扭曲了。
鹿尘被怼的瞠目结舌,支着脑袋的手一滑,险些摔倒在徐佳铭身上。
徐佳铭憋的更辛苦了。
压死鹿尘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陈灼的一声轻笑。
“……你们这对狗情侣。”鹿尘咬着后槽牙,“欺负孤家寡人是要下地狱的知道吗?”
应寻不以为意,“下呗,真下地狱也有陈灼陪我。俩人在哪不是待着。”
“……”
鹿尘直挺挺的倒进后座,不光闭上了嘴,连眼睛都不乐意睁开了。
一直到美术馆鹿尘都没再说话。门口登记的时候,要不是保安认出应寻,差点都想把他拦在外面。
“还气呢。”应寻乐不可支的凑近了这位外表明明很独,但皮下却住着幼稚到极点的灵魂的纹身店老板,“百万粉大画师画的千万粉当红男演员,还让你在闭馆后随便挑唉!”
鹿尘板着的脸稍有松动,“真随便挑?”
“随便。”应寻大手一挥,“喜欢什么画风就挑什么画风。”
“倒也不是喜欢,主要是你俩的招牌都响当当,我捡回去挂着,那店里除了我的作品墙就又多了一个打卡点。”三十多幅画鹿尘都挑花了眼,最后在两张尤其显眼的画里犹豫了,“弟弟,看在我教他纹身,上回又救过你俩命的份上,给两幅?”
“一幅。”回答他的是陈灼。不用看表情,听着就没得商量。
“怎么不小气死你呢!”鹿尘骂完,还是指向了那张知晓渊源,风格又极其华丽的画,“就这个吧,归我了。”
陈灼视线也跟着手指转了过去,看着落泪的舞妓,眉头微皱。
“干嘛干嘛干嘛?”鹿尘看他这样立马急了:“说好的一张随便选,玩不起啊?”
应寻挡在陈灼身前,“陈老师什么都没说啊。你要这张是吧?确定的话我就让助理给你打包了。”
原本对那张带着王冠的还有点垂涎,但看到陈灼尽力掩饰但依旧流露出的不舍,鹿尘立刻就下定了决心,“对没错,就要这张了。”
应寻也不含糊,当下就叫来了助理,现场用泡沫纸给他打了包。
陈灼的眉头一直没松,应寻趁着所有人注意都在画上,伸手轻轻戳了下他,“不开心啦?是不是怪我擅作主张把你的心血就这么送出去了?”
“没。”陈灼抓着作乱的手指,终于不皱眉了,但语气依旧透着不快,“也不是没给过画,就是单纯不想把和你有关的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