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寐的心为之一颤,与此同时泛上一阵酸楚。
归根结底,三年前的事情确实是他太自我了。图一时的口快,忽视了本就什么都不知的沈银,什么都没说清就抛下了他,这对他来说不公平,可是,可是要把自己的过往一一揭开,他自己反倒是迟疑了。
这么多年来他都是一个人,独自面对生活,独自消化情绪,独自收拾心情。但是生活之中突然冒出一个沈银,他居然有点不习惯了。
倒不是不自在,就是单纯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唉。”陈寐不知所措地叹了一口气,小声嘟哝道,“头疼啊,头疼。”
“嗯?”睡梦中的沈银突然睁开了眼,仰头与他对视,含含糊糊地问,“是发烧了吗?”
沈银怎么这么好啊。
“你没睡?”下巴被他的头发蹭着,有些痒。
“好像没有。”沈银看着他,身子往上靠了靠。
“……!”
那岂不是他刚才肆无忌惮地行为都被他知道了!
陈寐强装淡定,他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反倒是沈银占了自己这么大的便宜,故意装作睡着的模样欺骗自己。
“你知道你刚才叫我什么?”他先发制人。
“嗯,我知道。”沈银面色比他淡定,眸色深沉地盯着他,嘴巴上下动了动,“阿寐。”
耳朵没有红,脸颊没有红。
沈银这是出息了?陈寐啪地打开卧室的吊灯,直起身揉了揉眼睛又凑近看了看——确实没有任何红晕,倒是眼眶湿湿的,泛着水光。
“怎么了?”沈银头昏脑胀地问,此刻的身体像是灌注了铅难以动弹,脑子也涨得难受,根本睡不踏实。又或许是睡得断断续续,他没什么感觉。
隔着鼻尖的距离,陈寐闭眼蹭了蹭而后直视,轻声地说道,“你刚刚叫的不是这个。”
温热的气息缠绕在鼻尖,他感觉身子在发烫,与此同时下半身的某一处尤为强烈,似是火山口在汩汩冒着热意,若是一个稍不克制总觉得有岩浆会喷射出来。
不对,沈银湿漉漉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惊恐。
陈寐不解地用纤长的睫毛与他碰了碰,他的睫毛同样浓密卷翘,不一会儿就纠缠在了一起,掺杂着暧昧的热意他用额头贴了贴,“你好烫啊,阿银。”
他的气息从鼻尖顺到耳畔,酥酥麻麻的,简直就是不可抗拒的外力让某处的岩浆上下搅动了一番,再多一句估计就要……
沈银不敢想,这种感觉比任何时候来的都要强烈,最近的一次他仓皇地逃到卫生间自我解决,可是现在他难以动弹,连起身都费力,哪还有力气跑去浴室。
“额头烫。”
“脸烫。”
手顺着往下摸。
“脖子烫。”
探入棉薄的短袖。
“心跳得快。”
“胸口也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