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孟连城提出的周五饭局,棠许并没有明确答应。
然而对孟连成而言,她却似乎已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
因为她有在乎的东西,所以她只能任人宰割。
然而,到了周五,棠许却直接就登上了前往伦敦的飞机。
她在伦敦又陪了江北恒几天。
江北恒大概也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问棠许,她却只回答什么事都没有,只不过丰正那边正是忙碌的时候,她接下来的日子可能都要伦敦淮市两头跑,没办法长期待在伦敦。
“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不需要你全程陪伴。”江北恒说,“只是你也得答应我,在淮市有什么事都不能自己硬撑……虽然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就当是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对此棠许只是微笑以对。
江北恒轻轻叹息了一声,又道:“你也不希望我在国外待得不安心吧?难不成到时候要我拖着这副身体回国去看你?”
棠许盯着他,道:“哟,连道德绑架都会用了,我看您啊,离彻底好起来也不远了。”
江北恒被她逗得笑了起来,却也因为深知棠许的性子,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棠许回国那天,正赶上小假期,机场里人多得不得了,打车的旅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棠许看了看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正思索着要怎么办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把陌生的女声:“棠小姐?”
棠许回转头,看见一个三十出头、干练又漂亮的职业女性。
她看着棠许,微微一笑后自我介绍道:“我是孟先生的秘书舒晨,孟先生知道棠小姐今天回来,正在休息室等棠小姐呢。”
棠许“哦”了一声,也不多说多问什么,直接就转身看向舒晨,“走吧。”
舒晨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却还是笑了笑,很快在前面带起了路。
棠许跟着她,不多时便抵达了机场内一片难得安静的区域,在这个极其私密的休息室见到了孟连城。
孟连城正低头在手机上玩着下棋的游戏,听见动静也没有抬头。
棠许直接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也不主动开口说什么,转头问工作人员要了杯咖啡,悠哉哉地也打开了手机。
直到孟连城结束那盘棋。
四目相视的瞬间,孟连城微微一笑,“回来了?”
棠许偏头一笑,道:“如你所见。”
孟连城微微呼出一口气,“放了人鸽子,还这么理直气壮?”
“有吗?”棠许却似乎完全不记得这回事,“我不记得我有答应过孟先生什么啊?”
孟连城轻轻笑了一声,道:“没关系,在我这里,你有任性的权力。”
“既然如此,此时此刻我身在这里又是为什么?”棠许问。
孟连城抬手看了看腕表,才回答道:“我正准备去江城参加一个宴会,你回来得刚刚好,怎么样,陪我走一趟?”
棠许喝了口面前的咖啡,才又道:“还是对我将来的发展有好处,对吗?”
孟连城忍不住低笑,道:“你是个聪明人。”
棠许没有拒绝。
她既然想要自己弄清楚孟连城是个什么样的人,势必要接触他。
而上个周五之所以放他鸽子,无非是为了掌握一些主动权——她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
哪怕是她主动走进他为她设下的局,她依然要他知道,没那么容易。
此前的饭局邀约,今日的宴会,似乎都是同一个性质——
一定会有别人。
孟连城如此执着,棠许很想看看,能让他这么执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于是棠许刚刚下飞机,转头就又坐上了前往江城的飞机。
飞机上,她刻意避开了孟连城所在的座位,坐得离他远远的。
离开机场去酒店的路上,棠许也是一路闭目养神,全程都没有跟孟连城说一句话。
哪怕她不说不问,照旧有人为她安排好一切。
到了酒店,才回到房间,门铃就被人按响了。
棠许打开门,看见了捧着一个大盒子的舒晨。
“棠小姐,这是孟先生为你准备的礼服,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我就是了。”
棠许伸手过过那个盒子,转身要关门的瞬间,又回转头来,“一直忘了问,今天晚上是什么宴会?”
“是齐泰先生夫妻三十周年的结婚纪念日,是一个私人宴会,并不会有媒体和闲杂人等在场,棠小姐请放心。”
棠许有一瞬间的怔忡,“齐泰先生?”
“是。”舒晨以为她不知道齐泰是谁,解释道,“齐泰先生是江城名流,在政商两界都很有影响力,只是他少在淮市走动,所以棠小姐可能不认识。”
棠许安静了片刻,笑道:“也不是。齐泰先生的女儿是齐明逸小姐吧?我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