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越猜他应该是泡温泉的时候着了凉,给他掖好被子,坐在病床边默默陪伴,时不时拿毛巾为他擦擦汗,用棉签给他的唇瓣沾下水。
对他的照顾,闻溪自然不知。
冰凉的药水进入身体,几个小时后才发挥作用,慢慢退了烧,等再睁开眼醒来,他才清醒意识到自己来了医院。
先看见的是霍清越的背影。
他在窗台前打电话,刻意压低的声线愈发醇厚,带着几分沙哑。
“明天下午的会议取消。”
“………”
“郭总那边我会打电话沟通。”
“……”
“LZ项目继续跟进,这几日给我紧盯着项目部。”
闻溪听见他一条条的严肃交代,那沐浴在夕阳光晕里的背影无形中勾勒出了距离感。
倏地,他转过身来。
来不及躲进被子,闻溪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在霍清越看来,就像警铃大作的猫,竖起了尾巴。
不知为何,他总会觉得闻溪面对他时不够放松,内心一定充满戒备,才会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没开口说话,霍清越先去试了他的体温。
唇瓣测温的方式最为准确,他站定在他面前,缓缓贴上男生的额头。
闻溪藏在被子下的那双手本能攥紧,听见霍清越说:“已经不烫了,但高烧应该会反复。”
撤离后,他问闻溪有没有胃口吃饭,闻溪摇摇头,他现在感觉不到饿,什么都不想吃。
猜到会这样,霍清越轻轻拍下闻溪的后背,语气像哄孩子那般说:“喝碗粥就行,这样才能尽快康复,我明天还想带你出去转转。”
闻溪抬起头看向他,睫毛煽动几下,撒娇开口:“可是我没力气怎么办呢?”
这次的暗示,霍清越秒懂。
“我喂你。”
粥送来以后,霍清越盛了一碗,一勺一勺耐心喂给闻溪,还会时不时地想着给他擦下唇角。
他对他的好,不是那种糖衣炮弹的攻势,而是落实到行动中,细水长流的那种温柔。
在喝粥的时候,闻溪的脑海中浮现出四个字:何德何能。
他怎么能拥有这么好的老公?简直像做梦一样。
霍清越刚一放下碗,怀里就扑进软绵绵的身体。
闻溪的脸埋入他的脖颈,什么话没说,动作间却充满了依赖。
任由他抱着,霍清越的视线透过玻璃窗看外面的黄昏落日,唇角始终弯起。
抱了好一会儿,闻溪才放开,脸红得已然不像话,如春日里的那一抹绯红袭上樱花。
“学长,我还是想不通。”
靠在床头上,闻溪仍是没藏住话,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会同意我那么离谱的提议?着急结婚吗?”
“我说过,曾经的我想过不婚。”霍清越认真看着他,“既然这样,那一定是你让我产生了结婚的冲动,有了必须结婚的理由。”
他是标准的工科生思维,每句话都出于理性的角度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