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伸手让张嘉木看了看被金属拐杖硌红了的虎口。
张嘉木愣了愣,忽的笑了,沉重的心情魔法般的一下子消散。
“你真是个怪人。”张嘉木摇摇头感慨,“是要我背你吗?还说的这么拐弯抹角的。”
江清简:“?”
她只想歇一会来着。
但是张嘉木已经蹲下了,现在说不是是不是太晚了?
“上来吧,拐杖横着拎就行。”张嘉木叮嘱:“小心一点。”
都这样了,再拒绝不太合适。
江清简叹了口气,抬手趴上他的背,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拐杖横着拎在手里,不会影响张嘉木走路。
张嘉木起身,他的手甚至没碰江清简的腿,而是抓住了自己的腰带。
他往前走,边走边继续道:“那之后我就去自首了,当时我脖子上有掐痕,脸上都是淤青,胳膊腿上还有血,有的是我爸把我砍得,有的是我爸喷到我身上的血,当时把那块的警察吓个半死。”
“那些警察把我送医院里,就开始查,估计是查到了我爸不少犯罪的事,加上我是自首又是未成年,算我是防卫过当,在少管所待了一年,少管所里也上课,但我出来之后学校还是给我降级了,要不然我应该和你是一届的。”
“你生日什么时候?”张嘉木突然问。
“八月。”江清简回答。
张嘉木呵呵笑了声,“那我还是比你小,我是十二月的生日,还是要叫你声姐。”
“叫我名字就可以。”她说。
“清简?”
江清简没想到他会直接省略姓氏,沉默了会儿,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好似一个秘密必须换得一个秘密,江清简莫名有了倾诉欲:“听起来像是需要减轻的负担。”
确实是这样。
清简,清减,轻简。
谁会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这是我妈再嫁后给我的名字,我原来还有个名字,不过我忘了,只记得应该有个珠宝的珠字。”江清简趴在他的背上,闭着眼睛,轻声说着:“我原来也不姓江的。”
张嘉木没去评价什么,只是笑着,像是调侃:“那我要叫你什么?珠珠姐?”
张嘉木走的很平稳,他的背又宽又暖,让江清简莫名的安心,竟是有些困了,本来撑着他肩膀维持些距离的手臂慢慢松了劲,整个人彻底的趴在他的背上,轻嗯了一声。
“叫什么都行。”
她呼出的暖流洒在张嘉木耳朵上,有点发麻。
“你有在好好听我说话吗?”
“嗯。”
张嘉木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两声。
“这危机意识太差了吧?”
张嘉木嘟囔一句,放缓了脚步往里走。
江清简有些困,但还不至于睡着,只觉得半梦半醒间似乎做了一个梦。
一开始是自己在一个男人的背上,那男人的背像大山一样宽阔,她要努力的伸着手,才能环住他的脖颈。
不是那男人太大,似乎是自己太小了。
耳边是那男人低声的哼唱,听不出是什么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