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所有的喜欢都?需要?先跨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那道坎耗费他许久的光阴,可一旦跨过,他的心也就平静了,融洽了,不再反复内耗。
他已经允许自己喜欢一个笨蛋,那么徐恩赐也得投桃报李,允许自己喜欢一个坏蛋。
徐恩赐说:“那个你也是真实的你,你可能不记得了,很久很久以前你借给我校牌。”
“这么点小?事?,你记这么久?”话?虽讽刺,心里得意极了。
徐恩赐窘然:“因为我想不明白,借校牌的你,和霸凌我的你,为什么是同一个人。”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都?说了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我,两者总有一个是假的。”
“不是的,或许都?是真的。”徐恩赐说:“你应该听过,君子论迹不论心,那么从?前的你也是真实的你,只是你不喜欢那个自己,因为当?好人太累了,没人愿意一直当?好人,还是当?坏人来得轻松自在。”
“你又懂了?”薛承鄙夷道:“你在胡乱揣测什么呢?”
“我就是随便分析一下,你要?是不认可就不认可嘛,我又没逼着你承认。”
徐恩赐又说:“其实你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当?不真实的好人,就我比较倒霉,总是碰上你当?坏人的时候。”
薛承:“不要?再说什么好人坏人,我有时候连人都?不想当?。”
“啊?我也是。”徐恩赐眼中闪现遇到知音的光彩:“每次刷到猫猫的视频,我都?好想当?只猫,你呢,你不想当?人的时候想当?什么?”
薛承无语地翻个白眼:“死人。”
“天啊,原来你想死?”徐恩赐诧异,明明这么好命,为什么想死,简直让他们这些?普通人嫉妒,她说:“那我还是想好好活着。”
“为什么活着?”
“就……为了去没去过的地方,为了吃没吃过的美食,为了认识不认识的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活着就很好了啊。”徐恩赐叹气:“如果妈妈还活着就好了,这么多?人想活都?活不了呢。”
徐恩赐反问:“那你为什么想死?”
薛承话?中满是无所谓:“也不是想死,就是活也好,死也罢,我都?可以,选择哪种都?没劲。”
徐恩赐劝他:“想想如果自己死了,一定会有很多?人特?别?难过的。”
“你呢?”薛承对其余人的态度无感:“你会为我难过吗?”
徐恩赐想了想,认真说:“会啊。”
每一个认识的人的逝去,她都?会难过,薛承离世的话?,可能她会难过得更久一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好像她体?内已经根植进?了与薛承有关的难过芯片,靠近,远离,失去都?会难过。
那得到呢?
突如其来的冒出这个可怕的想法,徐恩赐的心跳陡然加速。
她赶紧晃晃脑袋,天啊,薛承刚才的话?已经悄无声息地把她搅乱了。
“我死了你难过的话?,那我不死了,我陪着你。”薛承立即变卦。
“我不需要?你陪。”徐恩赐看了眼手?铐,再次提出:“赶紧给我解开!”
“不解。”薛承:“扣着不好吗,你不用回空寂的房子里,不用一个人捱过漫漫黑夜。”
诚然,薛承感慨的是他自己。
徐恩赐皱眉:“我和别?人合租,房子一点也不空。”
“你搬过来好不好?”他冷不丁地开口。
徐恩赐吓了一跳:“才、才不要?……”
“不要?急着拒绝。”薛承说:“我在帮你实现你的妄想。”
“你怎么不说这是你的妄想?”徐恩赐智商短暂上线:“你哪有这么好心,如果一个人非要?帮另一个人实现梦想,要?么就是因为这梦想本就是他自己的,要?么就是因为他爱这个人愿意无条件帮对方。”
徐恩赐昂着头,眼睛发亮,冲他眨眼:“说吧,你是哪一种?”
“你希望我回答哪一种??”薛承反问,他轻哂,用亲昵的气声道:“我就是你心里想的那种?。”
徐恩赐的心被他三言两句抛向云端,她的发问总是被他轻松化解,他像一缕难以捉摸的风,从?不进任何的圈套,从?他口中得到一句珍重的回答难于上青天。
她有?时特别希望,他能老老实实地剖白内心,给她一个痛快,不论是喜欢她还是厌恶她,都能让她活个明白。
他总说她很笨,可他却非让她猜,让一个笨蛋猜中他那颗七窍玲珑心未免太强人所难。
“搬过来?,先把住处换了,然后再把工作也?换了。”薛承兴致勃勃地替她规划着未来?:“到时候你来?秘书办报道。”
薛承要?把徐恩赐弄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
她可以什么?事情都不必做,只要?在工位上老老实实坐一天,让他在工作间隙一抬头就能看见她的身影就够了。
“我不去,我在咖啡店干得好好的,对当?你的秘书完全不感兴趣。”从?前她也?很羡慕那些?在高级写字楼里光鲜亮丽的白领,可机会放在她面前时,她还是退却了。
“你来?公司报道,我就把咖啡店转到你名下,利润都归你。”薛承使用简单粗暴的金钱诱惑:“怎么?样,当?老板总比当?店员有?前途吧?”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徐恩赐一万个心动,但还是保持理智,“就算掉我头上也?会把我砸死的。”
薛承幽幽叹息,有?些?心疼,他不在的日子里,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对生活中的奇迹都不再期待了:“傻人有?傻福,谁让你认识我,我亲自把馅饼送到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