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松嗤地笑了,说:“不是吃醋了吧?”
“切!”简婕终于有反应了,说:“八竿子都打不着,哪就轮得到我吃醋了?”
周小松听不得这种撇清的话,一扭车把,摩托车嗡地一声横在了简婕面前。
他用脚撑着地,一脸坏笑,说:“什么叫八竿子打不着?咱俩可刚睡过。”
“睡过就睡过呗!”
简婕镇定自若:“成年男女,喝了点酒,正常!”
说得跟喝水吃饭一样。
周小松的脸立刻变了色,语调也不对了:“我倒是小瞧你了,原来你这么开放这么随便!”
难道他只是碰巧,换个男人也是一样。?
“随便”二字像针一样扎在了简婕心上,她忍不住想:自己可不就是随便了,要不他怎么敢用这种语气表情和自己说话。
“这有什么?又不犯法,你说过的,女人也会有生理需求。”
她不爽,也拿刀往他心窝里都扎。
“那我算什么?”
周小松的心一直往下沉,沉。
“你想算什么?难不成你还打算娶我?”
简婕忍不住语带讽刺。
周小松怔了一下,他还真没那么快想到结婚上去。
虽然只愣怔了几秒,简婕却立刻受伤了。
虽然她并没有再嫁人的想法,但女人总是矫情的,就算不行,也得自己说了算。
“行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要是适合咱俩早在一起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简婕飞快地为昨晚的事下了定论,至少这件事是由她盖棺论定的。
一辆出租车刚好停在了跟前,她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并不给周小松说话的机会。
车开了,简婕从后视镜里看周小松,他和他的摩托车一直待在原地,动也不动,越来越小了。
终于,他发动摩托,风驰电掣地驶向了相反的方向。
大概那股冲动已经下头了,他心里也清楚:他们的关系也只能停留在这儿了。
简婕收回视线,默默垂眸,心想这样也好,对谁都好。
他们两个,一个不愿娶,一个不想再嫁,也只能这样了。
其实她是后悔的,后悔昨晚的片刻软弱和冲动。
早上她帮他叠衣服,从外套口袋里翻出一小盒云片糕,已经压扁了,他特意从南方带回来的,千里迢迢、揣在口袋里、迫不及待献宝似地送到她跟前。
如果她管住了自己,让时光停留在那一刻就好了。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就像云片糕,吃不到的时候总惦记,真吃到嘴里了其实跟纸片差不多少。
但是不怕,至少顾念北回来了,她的生活也会正常起来的,她给自己打气。
顾念北回来后发现妈妈变化很大,沉静了很多,从不问他公司和学校的事,他愿意说她就嗯啊应两句,不愿说她就旁若无人地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