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走就走,跨上车一溜烟地不见了,摩托车喷出的白烟和轰轰声如同他无处宣泄的愤懑,久久在空中弥漫。
简婕回去和简达民说起这事儿,没想到他倒知道其中一二,叹气道:“小松这是记下仇了,怪不得住在那个破地方这么久都不咋回来。”
“啥情况呀?”
简婕好奇起来。
“他爸妈的死好像有点蹊跷,一前一后,中间隔了不到一周,都说和他姥爷舅舅有点关系。梁院长你知道的,有点强势,他爸一米八的大体格,天天低眉顺眼,跟个上门女婿似的。”
“这样啊!”
简婕意外极了,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对周小松的爸爸却没什么印象,模糊记得他好像不住在这儿,偶尔会来看看孩子。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对大人的事虽偶有好奇,但从没想过深究,只顾着乐此不疲孜孜不倦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其中隐情简达民也说不清楚,他不来就不是管闲事的人,实在是周小松爸妈的事那会儿闹得太大,他多多少少听了一耳朵。
简婕回家后还在琢磨这件事,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说起来周小松也是个可怜人,爸妈没了,疼爱他的姥姥姥爷也走了,唯一的舅家还和他格格不入,看着每天活得神气十足的,其实跟个孤儿差不多。
可能存了点心事,加上那晚起了大风,吹得窗棂子哐哐地响,简婕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起来开了盏台灯,找本书看。
周小松一直没回来。
约莫半夜十二点多,楼道里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停在周小松门口,然后是丁零哐啷钥匙串的声音,好像找不到合适的钥匙,突然一阵干呕声。
简婕的心一紧,犹豫了一瞬,还是掀开被子,披了件外套出去了。
寒冬腊月的,喝这么大,别出事了。
周小松已经不在了,门是虚掩的,简婕想都没想,推门就进去了。
没想到房间里还有个女人,正半跪着帮躺在沙发上的周小松脱鞋。
简婕老脸忽地一热,这算怎么回事?
退回去已经来不及了,那女人闻声回头,和她对了个正着。
那是个美艳的女人,一双眼睛猫似的,宝光灿烂。
简婕只得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他对门的邻居,听到声音,以为需要帮忙…”
“没什么大事,喝多了点。”
那个女人的声音很特别,是略带点沙哑的烟嗓,说不出的性感动人。
“哦,那,那我就不打扰了。”
简婕赶紧退了出去,然后轻轻地抽了自己一下,让你圣母心泛滥,让你多管闲事!
房间里,叶蓉蓉啪地给了周小松一巴掌,说:“还装?人都走了!”
前一秒他还哼哼唧唧像祖宗一样让自己伺候着,一听到那个女邻居进来瞬间就没声息了,浑身紧绷,连呼吸都屏住了。
“你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