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于笙瞬间紧绷的身体,还有帽檐下僵硬的表情,肖萌萌轻叹一口,知道自己问对了。
“你一直说你没心情,没时间考虑感情这些事,原因是真的如此呢,还是因为……”肖萌萌顿住,复杂的看向于笙。
“觉得愧对于那个去世的人?”
树林中。
石永年蹲着认真布置陷阱,云川拿出弓箭,朝别的位置走去。
陷阱抓到猎物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他们今天还要吃饭,必须当日就猎到点什么,这个任务只能交给云川来做。
他仔细的扫视周围,那双冷淡的眼眸变得锐利无比,任何风吹草动都被不会被他错过。
一会功夫,他就看到了一只肥嘟嘟的母鸡在悠闲渡步,林子里可以吃的饲料很多,这只鸡比之前笼子里那只要肥上不少。
云川举起弓,抽出一根箭,正准备瞄准那只鸡,旁边突然出现树叶波动的沙沙声,他下意识手臂绷紧,迅速转过身子拉弓对准那个位置。
数秒后,云川挺直的背放松,双手垂下,漠然道:“是你。”
方景柏拎着铁桶站在那,裤脚上有一小片水渍,应该是刚才弄上的,他颔首,和煦一笑。
“嗯,我刚打水回来,准备回去过滤烧水,你在打猎吗,看起来好帅。”
云川没说话,算是默认,他刚想继续自己的事,就忽然想起了于笙交代的话,漆黑的眼眸闪了闪,像是觉得麻烦,又像是拿她没办法。
他向上抬起右胳膊,把箭支放回箭囊中,然后又把手伸进兜里掏出了什么,上前递给方景柏。
“拿着吧,于笙让我还给你的。”
方景柏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低头看向云川掌心中的巧克力,正好是他给于笙的那两块,不多不少。
云川继续说:“之前你听到她说喜欢你,是因为我问了个很蠢的问题,她故意骗我,你不要当真。”说到一半,云川忽然觉得这话像是在故意炫耀,宣示着什么,他抿了下唇,补充道。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按照她交代的去做,信不信随你,我把话和糖带到就可以。”
听了云川的话,方景柏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盯着那两快巧克力看了会,迟迟没有伸手接。
就在云川感到些许不耐烦,想强行把巧克力塞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方景柏的声音,让云川面无表情的脸一僵,黑眸沉沉。
“我知道。”
方景柏抬眼,对上云川薄凉的视线,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回到了他的脸上,双眼似弯月,声音清朗悦耳。
他神情依旧温文尔雅,却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趣味。
“我一直都知道,她说的是谎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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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救命啊!有人骨折了!”◎
许是因为要下雨的缘故,今天的天气依然不好,天空阴沉,不见太阳,空气中除了海边的潮湿,还增添了几分闷热。
树林中比营地稍微好上一些,氧气充足,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轻薄的雾气在排列无章的树干中蔓延。
手中的巧克力没有人收,云川懒得继续傻举着,他把手揣进裤兜里,拉拢着眼皮问。
“什么意思。”
话是疑问句,语气却是陈述句,比起在问问题,云川更像是在寻找一个解释。
方景柏弯腰放下手中沉重的水桶,揉了几下被勒红的指头,神色自然地答:“字面意思。”
他举起手摘掉头发上的皮筋,那有点可笑的苹果头霎时散开,略长的发丝遮挡住方景柏如画的眉眼,隐去了他表情中的几分温柔,多了几分晦暗。
“你们的对话我听见了,我也一直都很清楚小于对我没意思,这段时间我们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我和她可能真的不会有以后了,所以我装作误会,一直躲着小于不听她的解释,这样的话她就会一直想办法来找我。”
想到今天早上于笙傻乎乎往他手里塞巧克力的样子,方景柏眼含笑意:“很可爱,不是吗?”
云川冷眼看着他,说不清楚什么心情,只道:“何必这么麻烦,你可以趁机表白。”
某种程度上说,于笙的话确实有四个字是对的,一见钟情,只不过一见钟情的当事人不是她,而是方景柏。
方景柏摇头,叹息:“她不可能同意的。”他眸光波动,“小于有心事,不会轻易接受异性的示好。”
云川眉峰微挑:“怎么说?”
方景柏刚想说什么,又忽然停住,他意味深长的望了眼云川,脸侧的酒窝加深:“想知道?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吧,我没有传话的习惯。”
云川看出了方景柏眼神中的诙谐,没再追问:“所以,你昨天说什么需要时间考虑考虑,都是骗人的,是因为知道她一定会拒绝,才故意不把话说清楚。”
方景柏没否认:“看来你都听到了,嗯对,你说得没错。”
他很坦然,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撒这个谎有什么不对,明明脸上笑吟吟地毫无攻击性,却莫名让云川感到了一丝不适。
云川平视着他:“你…倒是与我想象中有些不同。”
那是种很难说的感觉,方景柏就像是披着羊皮的某种不知名动物,不像是狼也不像是豺,让人看不清那层羊皮之下是什么,温柔的眼神中藏着一些黑雾,用于笙的话说大概就是腹黑,笑面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