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她刚才超额用了第四次读心术吗。
于笙原地琢磨了会,想到正事,她没再继续浪费时间纠结,看来以后还是得量力而行,不然还会有不小的后遗症。
继续朝着前方走去,于笙远远看到营地的亮着的小火苗,瞬间就忘了刚才的小插曲,兴奋的不行,要不是腿上没体力,她恨不得立刻跑回去。
一瘸一拐的走回营地,于笙看到了帐篷后面围着火堆坐着的六个人,石永年正对着她,一抬眼正好与于笙对视,她脸上挂上笑,刚举起手准备打招呼,就突然看到石永年‘唰’一下变白的脸色。
他猛地起身,手上慌乱的握住一根木柴,一边腿抖得往后退一边说:“于笙你你你别过来,我们这可是有六个人,你打不过的!”
于笙表情一滞,笑意缓缓消失,她停下脚步,茫然的望着对面站起来的六个人。
石永年的话…是什么意思?
肖萌萌复杂的望着于笙,声音很小:“笙姐,你回来了?”
她没有像以前那般上前,也没有看到失踪人员回归的喜悦。
于笙扫过面前那一排神色各异,却均带戒备的面孔,脚底生寒,心头生出种不祥的预感。
他们对峙着沉默了一会,于笙听到了秦山带着畏惧的声音。
“于笙,我们都知道了。”
于笙迷茫地眨巴了下眼,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她还什么都没说他们就知道了,难道他们也有读心术了?
这个疑问才刚出现,下一秒,石永年就警惕又愤怒的丢下一句话。
“于笙你别想装模做样,汤凡全都告诉我们了,你就是在营地捣鬼的人!打水时还企图绑架汤凡,失败后立马逃跑了!你竟然还敢回来?!”
对峙
◎谁才是披着人皮的狼?◎
火光幽幽,不断地晃动,所有人的面容上的侧影动荡不停,表情看起来很虚幻。
于笙手中撑着一根长树枝,如果不是靠这根树枝支撑,她随时都有可能腿软的摔倒。
她不知道是因为药效,还是石永年这句话中的信息量。
原来汤凡消失的时候,就是回到营地做这件事情。
忽然间,于笙想起了打晕汤凡前,汤凡最后那个诡异的表情,她蓦地明白了那个表情背后的含义——你才是那个被怀疑的人。
她与汤凡,就像是在玩一局狼人杀游戏,一个人的身份是猎人,一个人的身份是狼,除了她们自己,没人知道两人的真实身份,而决定她们是否被驱逐出局的话语权,则掌握在一众村民手上。
当狼披上了人皮,便可以肆无忌惮地进行引导,村民们没有阴谋没有能力,却拥有最强大基数和话语权。
汤凡这个女人,是铁了心要将玩弄人心进行到底。
于笙深呼吸一口,右手使劲握紧树枝,左手在暗处拧住了自己大腿上的肉,疼痛让她镇定了些,也让她的双腿恢复了些知觉。
她漠然的问:“汤凡都和你们说了什么?”
相隔几米的距离,于笙独自站在六个人的对面,火堆离着她最远,整个人的身影模模糊糊的,有点寂寥,还有点阴森。
最起码在石永年眼中是这样。
他谨慎的站在一个最方便逃跑的位置,把手中作为防身武器的柴火举高,毅然决然的替大家发言。
“汤凡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们了,你自导自演在门口放死兔子,让我们怀疑戴洁,我们已经从你帐篷里翻出手术刀了!还有,你模仿戴洁的笔迹写纸条给我,引诱我偷东西,现在戴洁精神状态不好都是你引起的!于笙,你怎么忍心啊?戴洁已经高烧昏睡一天了,最高的时候都烧到了四十度,在这里生这么严重的病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恐怕早上她用刀攻击你那事也是你计划好的吧!”
石永年越说越激动,义愤填膺的瞪着于笙,仿佛她有多么十恶不赦。
听完这通长篇大论,于笙横眉冷眼地望着他,突然嗤笑了一声,其他人怎么想的她暂且不知,但石永年绝对带上了点个人恩怨。
对于于笙的笑,石永年有些恼羞成怒,或许是觉得自己这边人多,他竟然有勇气扯着嗓子大声质问于笙:“你笑什么?!”
于笙拄着木棍上前几步,面容在火光下逐渐清晰,一双清亮的眼眸中带着嘲讽,还有微不可见的失望。
“石永年,我原本是打算给你一个机会,所以没有把你偷东西的事告诉大家,但没想到你现在还有脸把事情怪在我头上,不管谁给你写了纸条,偷东西的人不还是你吗,难道被教唆的小偷就不是小偷了?”
她脸上的笑意收敛,目光如刃:“你有什么脸面以窃贼的身份,站在正义的那方谴责作为受害者的我?你不会以为我被人造谣成坏蛋,你做的错事就不算错事了吧?”
石永年愣住,一张脸逐渐涨红,有往猪肝色发展的倾向,他下巴抖了抖,几番想怼于笙,却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丑恶的内心被人毫不留情的揭开,石永年硬着头皮站在原地,旁边那些所谓和他是“一帮”的人,也用复杂的眼神看他,让他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锅中的老鼠屎一样。
其实汤凡的话并不是多有说服力,石永年不是谁的话都信的傻子,他只是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关于偷东西这事,石永年能不知道是自己错了吗?他被揭穿后是又羞又愧,恨不得给于笙跪下来道歉,但即使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骨子里那些劣性还是无法改变。
甭管汤凡说的是真是假,那说法都无疑是给了石永年最好的突破口,可以完全圆了他所有的罪行:你看,我不是自己想偷东西,是被奸人怂恿;被我偷东西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算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