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测而已,大头在实战。”
他们轻描淡写,在一声轰然破风声中,白宣良倒地大口吸气。修克推开人群,想要登上台。白岁安却擦着嘴角,朝掌心吐出一口血痰,攥紧,下场。
修克真怕他出什么事情,追上去。
“白岁……”
“郝陶德。”检测人员带着医护上前,扶住白岁安摇摇欲坠的身体,“没事吧。还撑得住吗?”
白岁安摇摇头,两次要推开医护,都没能成功,被扶着灌了水,坐在边上休息。检测人员则指责出手过分的考生,“冬织考生,为什么不提前申请变异种级别的考试?你知不知道个体之间是有差距的吗?”
他们说话的声音逐渐模糊。修克捏着自己的体测单,手指竭力遮盖住上面“稀有种-普通(轻微变异待观察)”的字样。他张开口试图再次安慰白岁安,又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角度去安慰白岁安。
“想笑就笑吧。”
白岁安用冰袋敷住伤口。他听说某些体测中考生会恶意打退对手,达到减少竞争对手的目的。可他没想到自己第一场考试就遇到这种性质恶劣的考生,看到检测人员追上去扣对方分数,内心盘旋的恶气却怎么都无法舒缓。
离开故乡,登上更大的舞台,他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在区域学校那拿得出手的成绩,在更多天才面前不值一提。
更优质的基因,更良好的教育,更细致的规划,在那短短几拳中教白岁安认清楚“考试”的本质:
优胜劣汰。
“没什么好丢脸的。”白岁安对修克道:“你考完了吗?”
“啊。我。我还没有。”修克彻底将检测单藏起来。他询问道:“你没事吧。”
“小伤。”白岁安再次催促道:“你去考你的。”
修克只能一步三回头,直到号次排到自己才小跑着离开。
他不太确信白岁安没事,甚至想找通讯工具联系郝誉。可找到通讯渠道,修克也想不起来郝誉的联系方式——哦,郝誉根本没有对外的联系方式。
“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白岁安不耐烦穿戴实战考试用器具,“管好你自己。”
修克看着白岁安脸上的膏药,却怎么都不觉得没事。他反复强调道:“等会实战,我们一起组队吧。我再怎么样都不会……”
白岁安往枪械里装橡胶彩弹,“你想说什么。”
他说一个字,手动调整机械组细节,咔咔声像是野兽咀嚼,咬得修克讪讪回答,“我也是好心。”
“少来恶心我。”白岁安最后提醒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修克终于无话可说,他愤愤整理自己的装备,发誓白岁安被其他考生追杀自己也绝不会去救他。
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讨厌了,自己还尝试缓和彼此的关系。修克生气一小会儿,深呼吸调整身体状况,和其余考生一起静静等待空投。
电子合成音响起。
“所有考生请注意,第174届第七军校地面步兵考试正式考试。本次考试为生存考验,请保护好自己代表‘生命’的目标靶,连续三次被击中目标靶,视为生命清空,本次考试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