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升不情不愿去禀报。
添油加醋少不了。
火上拱火,方正端气得不轻:“这死丫头还是跟从前一样,专门喜欢告状。”
来升:“三小姐倒是没说什么,都是那什么许娘子牙尖嘴利。”
方正端冷笑:“这么说来这死丫头倒是长进了,知道让别人出面,她自己躲在后头了。”
来升觉得有道理,十分佩服:“还是掌柜的聪明,一眼就看穿了她!”
“哼,就她那点本事也敢在我面前弄鬼?还嫩着呢!”
“掌柜的,那现在”
“罢了,去把他们带进来吧。
她不懂事我还能跟她计较?为了这点儿小事麻烦姐夫,她不要脸我还要呢。”
“是是,掌柜的说的是。
就她那种跋扈不孝之人,哪儿还要什么脸啊。”
“呵呵!”
这话方正端听得十分受用。
许知春、曾小燕四个人很快被带进了后院二楼偌大的花厅中。
方正端可不会委屈了自己,他的休息处有花厅、有专门吃饭的小餐厅、有书房、还有睡觉休息的厢房。
装饰得非常华丽精美,仿佛总统套房。
方正端翘着二郎腿懒洋洋仰靠在铺陈着蓝底金线刺绣的嵌螺钿红木榻上,微微闭着眼休憩。
听见他们进来也只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眯着从缝里扫了一眼,轻哼了一声仍旧闭上了。
许知春看到有椅子便坐下了。
曾小燕他们见状,纷纷坐下。
方正端蓦的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嫌弃又不屑。
来升:“怎么连个招呼都不会打,你们懂不懂点儿礼数?”
许知春笑吟吟道:“礼数么?我想请问这位小哥,待客的礼数又是什么呢?”
方正端给气着了,冷笑道:“你们也算是客?”
许知春:“既然如此,那我们走?”
方正端瞅着曾小燕:“曾小燕,你就这么看着外人欺负长辈?信不信我告诉你母亲。”
曾小燕忍无可忍:“你只管去告诉,不如你顺便问问她,这回想要怎么罚我?是想叫她身边的嬷嬷掐我胳膊呢、还是拿针戳我背后、还是把我关在小佛堂两天两夜不给吃喝呢?方掌柜,除了在我那个爹跟前,你们可从不允许我和我二姐叫舅舅,你什么时候又成了我的长辈啦?这种时候你倒会摆谱。”
“你!”
“有屁快放,我们还要赶着回家呢。”
方正端狠狠瞪她,阴冷一笑:“好,你那什么灰豆腐、灰豆丝、还又那个卤肉的方子,都给我拿出来。
从明日起,这生意四方酒楼接下了,没你们什么事了。
曾小燕,你就算出嫁了也是曾家的女儿,四方酒楼是自家的生意,你该不会那么自私不给吧?”
“放心,不白要你的,往后每个月给你们五百文钱!”
来升在一旁拍马屁,“三小姐,你啥都不用做,每个月白得五百文钱,这是天大的好事呀!
也就是掌柜的心善,还想着给你们好处。
否则掌柜的叫老爷开口,难道三小姐敢做那不孝女、不听老爷的?那时候恐怕一文钱也没有呢。”
曾小燕气得浑身发抖。
梁明亮睁大眼睛,惊呆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啊!
珠儿小婶也愣住,她心善,竟有些替对方尴尬——对方说出这等话来怎的也不知道脸红呀。
拿人家方子说一个月给五百文?开什么玩笑呀。
她都不好意思说,大实话说出来也太不给人留面子了——就她只分两成利的,一天都不止五百文呢。
什么酒楼大掌柜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珠儿小婶忽然就觉得大酒楼的管事,好像也不怎么样。
许知春也万般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