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在剧院门口,深秋快要到初冬的风吹得人头晕脑胀,浑身都泛起粘腻的冰凉。
水浅到时,剧院里忽然冒出来一群人,乌泱泱把水萦鱼挤到门口最角落,远远望着,她甚至找不到自己母亲的身影。
因为受寒的缘故,她已经能够感觉到生病的前兆,直接越过程度较轻的小感冒,浑身的不适逐渐剧烈起来。
水浅总是随身带一大堆保镖,甚至比她这个身为明星的女儿还要夸张许多。
保镖尽职尽责地将人群挥开,辟出一条宽敞的路,水浅从人群那边走过来,在水萦鱼身前驻足。
她只淡淡看水萦鱼一眼。
水萦鱼轻声唤她一声“母亲”。
气势凌人的alpha点点头,伸出一只手让她挽住。
很不像母女的两人,磕磕碰碰地试图表现得亲近一些。
她们在私人音乐厅落座,只有她两人,和台上一架钢琴一位大师。
大师恭敬感谢水浅的赞助,水浅笑着点点头,脸上神色比之前还要淡漠几分。
规规矩矩的优雅乐曲填充接下来两个小时的无话可说。
两个小时之后,演奏结束,大师鞠躬下台,水浅与水萦鱼坐着都没动。
“你妈让你来的?”水浅问道,声音里听不出别的情绪。
“嗯。”水萦鱼如实回答。
“还是想继续演戏?”
“嗯。”水萦鱼说,“还是想再试试。”
水浅沉默了一会儿。
“你知道,我们之间相处太少,对于我来说,你甚至不如我刚上岗半年的秘书熟悉。”她说,“虽然你是我的女儿。”
太直白的一番话。
水萦鱼点头,逃避一般低着脑袋,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微红的眼睛。
“既然如此,免去虚假的套话,我直接往下说了。”
水浅说:“我身体出了一些问题,我自己能够察觉出来,但现在并不明显,所以不适合让任何人知道。”
“我给自己设置了两年剩余时间。”
“这两年之内,你得做出决定。”
“是继续做演员,还是顺从你妈的意思,接过我现在手上的一切,如果你有这个本事的话。”
水浅手上的一切,几乎就是水家的一切财富,也是所有人虎视眈眈想要谋取的。
“所以两年内做出决定,能做到吗?”
水浅问时稍微放柔了语调,这让她终于有了一些作为母亲的温柔。
不管怎样,水萦鱼只能回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