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落:“住手!!”
徐砚池:“不仅是他们,还有人界各地,只要是戴红绳的,都会死。子安将军,死这么多人,血湖会再次泛滥,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池落瞪着他,说道:“我跟你走。”
徐砚池上前几步,用灵力束缚住池落。
花花被他捆了两圈扔给了邬郢,动弹不得,急得直掉泪,“主人,你不能去!”
池落:“花花,守好无妄寺,保护好村民。邬郢,联系童珺和季家人,让他们想办法解开红绳的控制。”
说完,徐砚池抓着他飞入了天际。
他们朝着大泽门的方向飞去。
池落耳边风声呼啸,问道:“你没有迦境尊者的天人身份,没办法进入无妄寺的结界。我说的对吗?”
徐砚池笑了笑:“对。”
池落:“迦境尊者抢走了我的凡人躯体?你又来抓我的真身,所以你知道我是谁了?”
徐砚池:“你是白麒麟。”
池落:“说吧,抓我做什么?”
徐砚池:“我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带领我的子民回到须弥山。我的子民被净渊封印在修罗城千年,我试了无数方法,也无法解开封印,直到迦境尊者说,他能让净渊心甘情愿为我解开封印。”
池落担心净渊,问道:“你们对净渊做了什么?”
徐砚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迦境尊者的条件就是让我带你的真身去冥界。”
池落冷笑道:“带我去冥界?我是白麒麟,冥界的瘴毒对我来说是致命的。他要的是我的尸体吗?”
徐砚池:“放心,不会让你死的,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他抓着池落的胳膊降落在大泽门最东面的山头上,那里放着一个白色的箱子。
池落一看便知,箱子是用蚀云矿石做的,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你倒是准备得充分。”
徐砚池:“少废话,进去!”
他将池落按进箱子中,用灵力钉上了箱盖。
“对了,忘了告诉你。”他敲敲箱子说,“迦境尊者要拿你生祭天道。”
迦境尊者并非没有去过上天界。万年前他去,是为了听佛祖的宣判。
他做了错事,造了业,心怀侥幸,但佛祖还是说你曾经的修行都用来消业,回去从头修起吧。
从头修起,意味着他几千年的修行全部作废。曾经他是欲界最有天赋的修行者,是最有望成佛的天人。现在他却要从头修起。面对如此严厉的惩罚,他不服。
他说他只是伤害了一个女人,但是他娶了她,还有了孩子,那女子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只是后来两人有了隔阂。他给了女子最多的宠爱,还教她吃斋念佛,忘却尘凡执念。女子愚钝,解不开心结,难道也要怪在他头上吗?
佛祖说她以己身承担了你所有的错误,你却还在责怪她。看来让你从头修起都不够,你要修够万年,且万年内不得再造业,用心积攒功德,功德够了,才能回到佛前继续修行。
“修了几千年,你甚至不如一个孩子。”他正要离开时,佛祖对着他的背影叹道,“夕檀山出生了一个孩子,名叫净渊。他出生时无色丨界同时降生了一头白麒麟,麒麟出乃祥瑞之兆。净渊心地纯善、天赋极高,又有白麒麟的祥瑞庇护,必定能继承我的衣钵,你找到他,好好教导他,来抵消你的业障。他成佛之日,你也能功德圆满。”
迦境尊者回到欲界,痛苦、不解和嫉妒蒙蔽了他的心,他甚至不愿意亲自去夕檀山看那孩子一眼,让昊尹去找。
一万年来,他教导净渊的次数屈指可数,还不如昊尹多,净渊大多数时候靠的是自学。他占着师尊的头衔,侵占着净渊供养的功德,早就将佛祖的话抛诸脑后。
后来随着他的执念越来越深,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离佛法越来越远。他将大部分时间用来去人界喝酒寻乐子,谎称自己去了上天界。从没有人怀疑过。一天,他与人界国师、高官在最有名的勾栏喝了三天三夜,挥霍着净渊供给他的功德,使出术法,换取这群人的崇拜。
“你们知道吗?”他化成一位白胡子老道,喝得醉醺醺,趾高气昂道,“我将来是要成佛的!”
国师问:“成佛?可您不是道士吗?”
迦境尊者摆摆手,“无妨,怎么修都行,法门万千,殊途同归。”他将酒水泼洒出去,酒滴化作许多五彩缤纷的鹦鹉,满屋子乱飞。
众人又是一阵喝彩,他飘飘然了,仿佛回到了天境道场,在众天人崇拜的眼神中讲经说法。然而他并不觉得凡人能听得懂,所以他只用一些哄小孩的小术法,就能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佛法是什么?”他问道,伸手抓住一只蓝色的鹦鹉,那鸟惊恐地扇动翅膀想要逃离,他捏住鹦鹉的翅膀,然后咔吧一声,将翅膀从根折断,“我问你们,佛法是什么?”
众人有的说是修行之法,有的说是智慧之法。
“是狗屁!!”他将鹦鹉扔了出去,那可怜的小鸟摔在柱子上,蹬腿死了,死后它立刻化成了一滩水,“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佛法是狗屁!什么都是狗屁!你是狗屁!你也是狗屁!你们都是狗屁!”他指了一圈屋里的人。
那些人都是高官,平日里高高在上,如今被如此嘲讽脸色都不好看。
迦境尊者说:“那鸟,一捏就死了,酒,倒在地上就干了,人,死了就没了……所以都是狗屁。”
国师:“大师说得对啊,万法皆空,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迦境尊者看了他一眼,站在桌子上,说道:“不,万法皆空,不对。万法都是空,你们不知道的是,只有一法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