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冰淇淋时,谢子衿顺手拿了一罐啤酒,迎着寒风,咕噜咕噜灌了几口,他酒量不好,喝到半瓶,脸已泛起了红意,一直蔓延到耳根子处。
见他还想喝,迟朝衍把酒抢过,放到一边,“谢子衿,不喝了。”
谢子衿整个人放空,靠在椅背上,两眼无神地凝着漆黑的夜空。
“迟朝衍。”
“我在。”
谢子衿打了一个酒嗝,有点迷糊地盯着迟朝衍问,“……你、你讨厌我吗?”
迟朝衍目光灼灼如华,坚定地说,“我怎么会讨厌你。”
路灯下,明朗的少年们四目相对,眼神交织,冷风将青柠薄荷味的信息素吹散。
迟朝衍看着无力的谢子衿,带着一股随风就能吹散的破碎感,他抬手,轻轻地按在他的头顶。
“谢子衿,你怎么了?”他的语气带着克制。
谢子衿的眼角微红,“……没事儿,谁家都有点破事。”
迟朝衍没有再问,深吸了一口气,心隐隐作痛。
酒意有点上头了,谢子衿脑袋有点晕乎乎的,意识也有几分迷糊了,“迟朝衍,你为什么总来旁听建筑系的课啊?”
“因为……”
迟朝衍正想要编一个借口,谢子衿的手摁在他的肩头,笑嘻嘻地打断,神秘兮兮地说,“我知道。”
“知道什么?”迟朝衍的眼底凝着谢子衿那一张泛着桃花粉的脸,冷风将淡薄的青柠香送过来,惹得他呼吸一阵急促。
谢子衿笑起来时,精致的眉眼弯成可爱的月牙型,压低声音像说悄悄话,“班上吃瓜的猹都在悄悄地议论你。”
“怎么说?”
“他们说……”谢子衿断断续续地说,“你来蹭课,分明就是看上了班上的某一个人,对吗?”
迟朝衍的心头一颤,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咙里,在短短的一瞬,他惊得手心都冒汗了。
谢子衿发现了端倪,手捧住迟朝衍的脸,将他的头扳过来,眯着眼,故作认真地打量,“迟朝衍,你是不是慌了?”
两人的距离极近,相距不过十厘米,迟朝衍的鼻息间闻到了一股清晰的酒味,心更乱了,“我、我有什么慌的。”
谢子衿盯着迟朝衍,“呃,别装了,我都知道了。”
迟朝衍觉得翻车了,正要解释,“我……”
谢子衿冷不丁开口打断,“是不是我们班上那一个总爱扎丸子头的小仙女o啊?”
迟朝衍差点翻白眼,千万个草泥马在心里高速奔腾,“……”
真的草了!
哪里来的丸子头,每次蹭课,我都坐你背后啊!
“我帮你调查过了,那丸子头有男朋友了,是隔壁的一个a,你别去凑热闹了,弱水三千,每瓢都解渴,不必死磕那一瓢。”谢子衿暖心安慰。
“我真的谢谢你。”迟朝衍分分钟心肌梗塞,咬牙切齿地澄清,“我对那丸子头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