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胡子把碗里酒一口喝了,抹了抹胡子说道:“娃啊,其实早就想跟你唠唠以前的事情,但又怕你少年心性,犯急吃亏。再加上也是我们这些当叔的没本事,不好意思把烂事推你们头上。
现在知道了你的能耐,老叔就和你说了。先说这土匪,往西1oo多里去的方城山上有个叫祁老六的。。。。。。”
原来王胡子以前当土匪大当家的时候,也是在伏牛山落草。但他是义匪,劫财不劫色,每次只劫一单,更不会胡乱杀人。
时间长了,名声传开,好些商号和做生意的宁愿绕路也要过他控制的地盘,万一碰上他已经劫过了呢?而且还没性命之忧。
但这就得罪了周边大大小小的土匪,小股的不敢惹他,只会骂娘。大股的一般也下不了决心和他开战。
但有个叫祁老六的大土匪,手下也有好几百号人,为人又心黑手辣。就乘王胡子带队下山打劫的时候,偷袭了王胡子的山寨,打死了王胡子好些弟兄,关键是把王胡子的独子王大虎打死了。王胡子可就血红了眼,带着弟兄们就去找他拼命。
“可是娃啊,这狗贼占的地儿太险,咱们攻了几次都攻不上去,我不忍心老兄弟们再去送命了。”王胡子说着已泣不成声,老吴叔也是泪流满面。体净、红袖也跟着哭,高小山低头抹着眼,许大成更是被震惊得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周文心里翻起惊涛骇浪,怎么居然还有这大的血海深仇,他们怎么从来都没提过。
老吴叔接着说道:“这还没完,我们被逼无奈,就投靠了官军,本想借官军的力量帮咱们报仇。
可是,你也看到了,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谁管啊。后来咱们掏了家底儿,换了些弹药枪支后,又去攻了一次,还是攻不下来。
二营长,也就是山子他爹也受了重伤,抬回来就没了。
二营也残了。娃啊,那条山路铺满了我们的血和骨。我们不敢跟你说,就是怕你们。。。。。。就是怕。。。。。。啊!”
周文的眼泪也下来了,控制不住了,过去一把抱住低头呜咽的高小山,把他抱站了起来,大声道:“山子哥,咱们不流泪。”
说完把脸上的眼泪擦干,接着大声说道:“胡子叔,老吴叔,咱们不伤心、不留泪了,要让仇人伤心,让仇人流眼泪。”
转身又把红袖抱了起来,帮她擦干眼泪说道:“红袖也不哭了,咱们要让坏蛋去哭,”
“嗯!”红袖点点头挥舞着小拳头说:“让坏蛋去哭,大哥哥去揍坏蛋。”
“对,揍坏蛋。”周文转头对着王胡子说道:“胡子叔,山子哥,我一定会让你们亲手把那个畜生碎尸万段,我保证。”
。。。。。。
五天后的傍晚,警卫连自周文起全连46人全副武装,背着美式m-191o负重背包,打着八字绑腿,脚穿日本军靴。整齐的分两排站立。
美式m-191o负重背包是一战时美国支援沙俄的装备,后来苏联时期用不上,就送了一大批给冯玉祥,所以供给处有不少库存,被周文换来了5o个。全满装可以负重5o公斤,结实耐磨。从背包顶部分出两股分叉的前背带分别扣在m-191o腰带上,和腰带一起形成五点悬挂系统。行军作战都基本不影响动作。
“全体立正!向团长敬礼!”周文大声下令。全体立正向对面王胡子敬礼。王胡子郑重回礼,大声说道:“去揍那些狗热的,我等着你们打赢的消息,出吧。”
周文带领全体齐声回答:“是!去揍那些狗热的。”
周文接着下令道:“侦查组先行出,各组按行军顺序依次跟上,出。”许大成带头跳上战马,带着侦察组骑马向西而去。随后是长枪三个组、机枪组、炮兵组、行动组。
这次只带了1o多匹马,除侦察组全员骑马外,其他每组2匹马,包括周文都是徒步行军。这次既是打战也是训练。高小山领长枪组,马叔领机枪和炮兵组,周文带着妙花和体净领行动组殿后。
这次行动,周文的计划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先打下祁老六的望风村蒋庄村。蒋庄村的大户蒋金同是祁老六的拜把子,据说祁老六的一个马队就驻扎蒋庄村,专门为他通风报信。
前几次的攻击都是被蒋庄村先行现,让祁老六有了准备。打下蒋家村后再攻击祁老六在方城山的山寨。
队伍走了2o里就来到补充团一营的驻地小王庄,黑暗中村口站着几个人迎了过来。周文上去握住一人手说道:“大奎叔辛苦了,我们就不进村,绕过村子走,你们后天一早就只管出,咱们蒋庄村再见。”
“哎,知道知道。山子刚才已经说了,没别的,就是想送送你们。”
牛大奎是一营长,以前周文见过几次,他还是长枪2组组长牛宝的爹,所以早知道周文的大名。这下儿子出征了,怎么也要来送送,牛宝可没搭理他,这不是有纪律的吗?
补充团真正有点战力就是一营,但也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二营被打残后已经只剩老弱病残了。一营驻扎靠西的小王庄也是有防备祁老六的用意。
牛大奎看着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队伍,心里默默担心道:“都是半大孩子啊!书生虽说是有本事,可就这几十号人,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