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敖霜掀了掀眼皮,半点没被他唬住:“应星也不是他人,最重要的是”
她放下手中的包装袋垃圾——吃完了包装袋里的食物后,包装袋自然就变成包装袋垃圾了——拍了拍手上的碎渣:“龙骨粉末的受益者只有他一个人,即便他有了孩子,能从血脉中获得的遗赠也少得可怜。”
面对戒备起来的两个人,敖霜嗤笑了一声,脸上是不再掩饰的傲慢与强硬:“你们把祥瑞当成什么了?”
是当成无法抑制的弊病,还是他们一直以来想要根除的敌人?
那种束手束脚的经历有一次就够了。
“能被我等选择的工匠都会得到应有赐福,这是理所当然的交换。”敖霜自从上次经历过冗杂的‘白珩事件’后就学乖了,能先斩后奏绝不提前通知:“这是他应得的,没有人能够阻拦。”
“但这属十恶逆的罪行,敖霜、龙女,即便你是奇迹的示现者。”景元脸色苍白:“也会受到最严重的量刑惩处。”
“我看过你们印刷的,关于何谓不赦十恶的法律解释。”敖霜能光明正大的做出这种事,自然有着相应的底气:“令堕长生只是针对污染短生种族的基因,使其转化为长生种,进而堕落为孽物的罪行。”
“我没有将他的基因转化为长生种的基因,他也没有堕落成孽物的可能。”白发龙女撩了撩自己的长发,对他们挑了下眉:“都说了,我们是瑞兽。延年益寿就是字面上的延年益寿,你们仙舟人未免太过敏感了些。”
不等他们两个再说些什么她不爱听的啰嗦,敖霜抬起手漫不经心的敲了两下桌子,无形的波动扫过二人。
“好了,即便是暴露,也是我一个人的错。”敖霜摊手,无所畏惧的说:“现在你们不过是被胁迫的,无法说出真相的人类罢了。”
“你不能——!”
景元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的半点有关这件事的话,他试图掏出玉兆跟敖霜讲述这件事有多么严重,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给敖霜发了两个卖萌的表情包。
他骂了句仙舟脏话。
这次倒是没被禁掉。
丹枫也在尝试跟敖霜讲道理,但他们最终发现这半点用都没有。
仿佛是身体里有另一个人在与自己较劲一样,两个人一顿操作猛如虎,一抬头,龙女稳坐泰山,一边慢条斯理的咬着自己的早饭,一边眼含戏谑的看着他们折腾。
应星刚从房门里出来便看到了面色僵硬的二人,他有些奇怪,于是问坐在他们身边吃着什么东西的敖霜:“他们两个怎么了?”
“态度不太好,被我下了禁制。”
敖霜吞下嘴里的食物,指了指桌子上的半凉早餐:“你是先洗漱,还是先吃饭。”
应星想说自己先去工造司,但他看见那两个人僵硬的神态,又想到刚才龙女说的话,最终还是选择老老实实的:“我先去洗漱。”
等他带着一身水汽回到小院,就看到自己的两位好友气鼓鼓的瞪着龙女,试图用眼神让她感到心虚。
而龙女呢,龙女不动如山,正在用凤凰的羽毛给他加热早饭。
这一幕给了应星一种错觉。
他带着些慵懒的笑意坐到剩下的那个空位上:“怎么,让大名鼎鼎的龙女给我热个饭不行?”
“我们不是在说这件事。”
景元苦着脸道:“应星哥,你是不知道她有多过分。”
“嗯,说来听听。”应星满不在乎的接过敖霜递过来的饭:“让我也知道知道她怎么过分了。”
没人开口。
应星更加奇怪了,但无论是骁卫也好,龙尊也罢,都用一种一言难尽的,仿佛自己即将失去什么东西的神情看着他,然后不约而同的,再去用那种控诉的眼神看向龙女。
应星:???
今天的应星小院似乎要被问号填满了,但罪魁祸首却无动于衷。
应星警惕的闻了闻自己的早饭,又在那堆包装袋垃圾上看了看,他谨慎的问道:“你们在做什么恶作剧?还是往我的小院子里放了什么东西?”
“都没有。”
将多余的食物吃的差不多的敖霜扔掉了最后一个包装袋垃圾:“丹枫说想要一个可以解放其他护卫的防护用具,你能做吗?”
应星哼了一声:“你在小瞧我?”
敖霜抬手画了个圈:“需要我给你一点灵感吗?”
应星啧了一声:“都说了,别小瞧我,我能做出来。”
他转头问丹枫:“你想做什么样的护具?盔甲还是什么?”
敖霜插嘴道:“最好能把他的龙身也保护起来,龙牙没了再问我要,这是另外的价钱,我和他谈过了。”
丹枫怒瞪敖霜,但是越想说越说不出来,他把牙咬的咯吱响,若不是顾及这里是应星的家,他都要变回原型跟敖霜打一架了。
气死他了!!!
应星可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机锋,见没有人为他答疑解惑,他干脆略过这些不必要的问题。
“等我吃完早饭我们就去工造司。”
他的脸上还带着点昨天残留的兴奋,现在那些兴奋如同木炭中的火星,只要被风稍微吹上那么一吹,就会以燎原之势开始燃烧。
百冶目光灼灼:“今天我们去把那颗龙牙搞定。”
景元以头抢桌,但还没撞上桌子,他的头就被龙女伸手垫住了。
顶着应星莫名其妙的目光,景元惨兮兮看向应星,抬手指向敖霜。
“干什么?”
应星扒了两口饭,不想掺和进他们之间的斗争:“镜流留的作业你还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