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睡。”他勾着嘴角,“我难得能和你一起肆无忌惮地过夜,那幺拘谨做什幺?”
既然都被揭穿了,她也不好再装下去,挪了挪身子,转过来。
他的手也从摸着她小腹变成了抚在她腰窝。
属于凌清远的气息更浓郁了。
棉质的t恤全都是他的味道,清冽又干净,柔软的布料摩擦过她的鼻尖,惹得她忍不住擡手揉了揉。
他躺下来,揽着她,大腿碰在一起,热度和刚才背上一样,交换来去,融为一体。
整个人都被包围了,在这个静谧的夜里。
凌思南想起过去十年的每一个夜晚,自己总是会蜷缩起来,紧紧搂着被褥裹成一团。
那样睡觉的人,缺乏安全感。
但是清远明明比她更缺乏安全感。
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流着同样的血,守着同样静的夜,过着同样孤独的十年。
直到现在,两个人,不再是两个人。
是彼此的双生茧,彼此的并蒂莲,彼此的肩上蝶。
凌清远。
她伸手,抱住眼前的少年。
清远。
“我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搂得很紧。
她讶然地擡头看他,视线还没适应眼前的黑暗,反倒是心跳异常得清晰。
他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
“再给我两年,那之后我会一直陪着你,姐姐。”
鼻头突然泛酸。
是啊,再怎幺说,还有两年。
而现在,他们很快就要分开了。
f大很近,可是距离两年的终结,很远。
对她来说,对他来说,都很远。
f大再近,离开家之后,她真能经常见到他吗?
就像是现在这样,每次相隔十天,半个月?
而且两年之后,他们真的能在一起吗?
父母,朋友,这个世界,能容得下他们吗?
“你真的……好讨厌。”
她闷闷地说,那声好讨厌,却一点也不娇柔,尾音还蕴借着若有似无的哭腔。
好讨厌。
为什幺让我喜欢上你。
喜欢了自己的亲弟弟。
“……不说这个了。”许是听到了她语气里的不对劲,他伸手轻轻拨弄她的发,“我看到你报了新闻学,为什幺?总觉得,那不像你的选择。”
她顺利被他带跑:“你怎幺知道?”
他笑:“你说呢?”
“……学生会长权力滔天。”她无语。
他笑得胸腔都在微振:“学生会长无所不能。”
就是,不能随心所欲的爱她。
凌思南翻了个身,把自己从他怀里抽出来,才能好好地说话,让他听清。
不过他还是抱着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