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宁直接将电话打给了二伯母。
电话那头,二伯母说道:“像是这种重组家庭,按理说政策会适当地放松一些。计划生育确实管的严格,体制内的,要是不按照政策来,轻则罚款丢工作,重则追究责任。但阿宁,荃荃和那个钱盛,都不是体制内的。”
二伯母的话点到即止,徐婉宁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挂断电话,她对林荃说道:“根据我对计划生育的理解,像你和钱盛这种情况,政策会适当放松,应该会允许你们生一个孩子,但即便是女儿,也不能再追生儿子,否则情况会很严重。”
“而且,违背计划生育政策的,轻则罚款,重则丢工作。但,你是慈善机构的负责人,钱盛是服装厂的经理,你们俩的老板都是我,只要我不同意,你们俩肯定不会被开除。换言之,就算被迫开除也没关系,你们俩可以自己创业嘛。”
至于罚款,就更不用担心了,不说钱盛,林荃自己就是个小富婆。
几百上千块的罚款,对于他们俩来说,不过是洒洒水。
只是这么做的话,徐婉宁总觉得心里过不去,这已经属于“知法犯法”了,对于她这个向来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挑战。
但徐婉宁敢这么跟林荃说,是因为她知道,计划生育在后头,会被彻底取消。
上一世,徐婉宁不止一次听师父师娘说过,他们年轻那会儿计划生育管的有多严格,很多人偷摸怀着二胎,一旦被举报,会被拉去强行打胎。
那个时候医疗技术不完善,人流手术更是危险,因为术后感染而丧命的不在少数。
事关林荃,徐婉宁希望她还是三思而后行。
林荃如今有些拿不定主意,钱母跟她说的那些话,让她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她靠在林母肩头,抽抽搭搭地说道:“妈,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啊?”
每一次挑选对象,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
戴伟就不多说了,明明当初父母和哥哥都不同意,她因为感情,不顾一切地嫁了过去,结果过了几年惨绝人寰的生活。
她自己遭罪也就罢了,偏偏连累了初念和初林。
如果不是徐婉宁的出现,她的两个孩子,这会儿肯定已经被磋磨的不成人样了。
如果戴伟能一直待她好,她还会觉得,自己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
但谁能想到,当初海誓山盟,曾允诺会一辈子对她好的人,有钱以后却陌生到她根本不想认。
再到后来的马立凯,如果不是徐婉宁戳穿了他的真面目,强行让她及时止损,她又会重蹈覆辙。
而钱盛,他人很好,没得挑,却偏偏遇到了现实问题,而这个问题,是他们感情中最大的挑战。
“傻丫头,感情这回事,从来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感情当中,谁对不起谁。而你和钱盛,你们俩都没错,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和压力,明白吗?”
徐婉宁知道,事情的关键,还在于钱盛。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徐婉宁买了火车票,亲自去了沪省。
沪省距离京市并不远,徐婉宁乘坐的是最早一趟的列车,当天傍晚就到了沪省。
因为着急,她没有买上卧铺票,坐了将近十七个小时的硬座,再一次让她见识到了八十年代的人口旺盛。
钱盛如今带着团队住在招待所里,当在招待所门口看到徐婉宁时,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徐总?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来考察考察你们的工作。”徐婉宁半开玩笑,“忙了一天,还没有吃饭吧?咱们先去吃饭,有什么事儿,饭桌上再说。”
为了犒劳几人,徐婉宁特意定了沪省最好的酒楼,要了一个小包间。
等餐的工夫,徐婉宁询问了他们的工作进度。
“那一批衣服只用了五天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全部卖出去了,如今已经成了沪省的一个潮流,已经有很多服装店跟咱们签订了订单,我已经通知服装厂加速生产了。如果抓住这一波,咱们服装厂再沪省就立住了。”
,吃过饭后,徐婉宁让其他人都回了招待所,她和钱盛坐在招待所的大厅,促膝长谈。
“徐总,你这次特意从京市赶来沪省,是为了找我说什么事情?”
钱盛心里清楚,徐婉宁这次特意赶来京市,主要目的是为了他,而不是服装厂。
徐婉宁也没隐瞒,如实说道:“这两天,你父母去找林荃了。”
原本还泰然处之的钱盛,一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变得紧张兮兮。
他调整自己的坐姿,后背挺的笔直,急不可耐地问道:“他们找荃荃做什么?嫂子,是不是他们跟荃荃说了什么不好听的,惹得荃荃生气了?”
“我已经跟荃荃说过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要跟她结婚的是我,跟我父母没有关系,荃荃不用在乎他们!”
钱盛急切的态度,足以证明他对林荃的在乎。
徐婉宁示意他先冷静下来,“我话还没说,你的反应不用这么激烈。”
钱盛重新坐好,但他不可能不紧张。
万一林荃要是因为他父母的缘故,不乐意跟他在一起了,他得发疯。
徐婉宁迅速地将钱盛父母跟林荃说的那些话,又跟钱盛说了一遍。
“关于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徐婉宁说道:“我已经打听过了,你们这种重组家庭,政策会相应的放松一些。如果你考虑生孩子这件事的话,需要提前去确定这件事,否则,这会成为你和林荃之间的隐患。”